视线变得模糊,我擦擦眼睛,原来是泪水。我无法……我无法记起他们的姓名,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事。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直背对着他们,竭力不去看他们,像个疯子样愁容满面地对着墙壁,把我在乎的人抛在身后。
此刻让我分心的事情没了,我转身看向他们。
我毫无征兆地啜泣起来,点点滴滴的回忆下子涌上心头。她很
服务员放下我的啤酒。“给您,先生。牛排马上就来。”
“我得再来杯威士忌。”玛丽莎说。
“两杯吧。”我接着说。
我眨眨眼,刚刚又闪现了段回忆。
这是真的吗?还是我跟深信伪末日论的某个家伙交谈后,产生的随机记忆?
里掏出叠文件,放在桌子上。看上去是系列图表,她翻看起来,最后找到了需要的那页,然后推到我面前。
X轴上标着“时间”,Y轴上标着“光度损耗”。还真是条指数增长曲线。
“肯定有问题。”我说。
“没问题,”她说,“9年后太阳的输出将会降低整整1%,20年后这个数字将会变成5%。这可不妙,非常不妙。”
我凝视着图表。“这意味着个冰河时代……马上要到来了。迫在眉睫的冰河时代。”
不对,那些内容都是真的,想起来我就害怕。它不是突如其来的恐惧,而是直都在,就在那悠然自得地坐着,我已经感受到它很久了。
太阳在濒临死亡,这事不假。作为即将消亡的地球公民的员,我不仅身陷其中,还与这个灾难息息相关。我体会到了种责任感。
我还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可是会随机想起佩特洛娃问题的点滴信息。他们称之为佩特洛娃问题,这也是我刚刚想起来的。
我的潜意识有优先顺序,迫不及待地想让我了解这件事。我认为自己的任务就是解决佩特洛娃问题。
……处在狭小的实验室,身穿床单围成的僧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外加台愚蠢的计算机和两名木乃伊室友。
“没错,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作物歉收,大规模饥荒……我甚至无法想象还有什么灾难。”
我摇摇头。“太阳怎么会发生如此突然的改变?老天在上,它可是颗恒星。恒星根本不会有这么快的变化。变化需要几百万年,而不是几十年。不可能,你懂的。”
“不,我不懂。我以前明白,可现在我只知道太阳要熄灭了。”她说,“我既不知道为什么,又不知道我们能怎么办。可我知道它在死去。”
“它怎么……”我皱起眉头。
她把剩下的酒饮而尽。“总统明早发表全国讲话,我觉得他们在协调其他国家的领袖,同时宣布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