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消息轰然如同天道雷劫般落在心头,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在意项伯言。
许汉青后面话,模模糊糊只听到只言片语。
从离开北京之后那晚,他去到奉天便被当局扣押,罪名不详。这在当时政治场上是再普通不过事,项伯言思想开放,影响力又大,是不少人眼中钉、肉中刺。他仿佛也预感到这点,所以先把送到国外避祸,亏得还安心地在这里快活那久!
项家门客在夜之间散光,这些人本来就是依附于主人寄生虫,只会吸人血食人肉,在寄主倒下之时,他们会在第时间离开,寻找下位寄主。据说那夜,当年项府门上客们像红眼强盗般,带走项伯言耗尽多年心血收藏……
最后当局查抄项伯言家产,却留下他性命。等项伯言回到北京之时,他已经无所有。
场宫廷宴会,为是招待刚刚抵达欧洲中国公使,当时已经是社交界宠儿受邀参加。
不认识那位中国公使,然而在公使随行人员中,竟然见到张熟悉面孔——许汉青。
“紫弦小姐,看来您真是女娇娥呀。”他衣着华贵,端着水晶香槟杯,举止间显然已经不再是门客身份。
“少爷呢?他公务处理完,今晚为何不来?”
“少爷他人还在北京。”他忽然面露得意,“已经不是他门客,现在是公使团代表之。”
“他为什不告诉?”愤怒,甚至想把许汉青喉咙撕碎,尝尝他鲜血味道。
“他?”许汉青得意道,“按照你们西洋留学生话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可惜还是个空想主义者。什救国救民都是鬼扯,他钱有分是自己赚来?这位大少爷人倒,架子是不会倒,此生只会接济别人,绝不容忍自己被人接济,也绝不会抛头露脸低声下气地去求人。他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最不想见就是你吧。”
“为什不想见?”
“你这种风尘女子见多,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变成穷光蛋,你还会理他?”许汉青阴阴笑,“可惜们这位大少爷实在太蠢,他虽然对外人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
这也不奇怪,许汉青精明强干不是池中之物,远比项伯言这种理想主义者要适合从政,离开是早晚事。
不过今晚,仿佛和他无话可说。
“紫弦小姐,请留步。”他叫住,“在下出于善意,提醒您最好还是另找位雇主,否则就这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呀!”
“你什意思?”
“项伯言已经倒,恐怕今后是养不起你!”许汉青轻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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