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戴上手套，手指瑟瑟发抖。他看向放大屏，发现有
束微弱
光电射向扫描仪。同时，他还发现被切断磁带末端
“是。”他点点头。
“可
必须留下来。”莎拉说，“虽然阻止不
你，但是如果离开后，你真就这
把自己弄死，会辈子不得安宁。会不停地后悔，后悔此刻如果没有离开，将会怎样。你明白吗？”
他又点点头。
“那你开始吧。”莎拉说。
他站起来。“即将经历并不是痛苦，”他对她说，“虽然你可能会这样觉得。记住，仿生机器人体内只有非常少量痛感电路。会感受到无比强烈——”
像天地万物样。至少对来说是如此。”
莎拉迟疑地说：“是真。”
“想完全解你，”普尔说，“因此必须剪断磁带。即便现在不这样做，以后迟早也会。这是必然会发生事，不可避免。”所以更待何时呢？他问自己。而且唐斯曼随时可以向制造人报告，到时他们会把关起来。因为会威胁到他们财产——自己。
“真后悔没去上班。”莎拉满脸愁容。
“那你去吧。”普尔说。
“别说。”她打断他，“你想做什，不想做什，都按你意思办。”
他也害怕起来，变得笨手笨脚。他把手伸进微型装配手套里，拿起件微小工具——把锋利切割刀。“要把胸腔里磁带切断，”他说，边仔细地看着放大屏，“仅此而已。”他拿刀手战栗起来。瞬间就能完成，他心想。将有足够时间把切口接好。起码有半小时缓冲时间。如果改变主意，应该还来得及。
他刀切下去。
莎拉紧张地看着他，轻声说：“没有变化。”
“还有三十到四十分钟时间。”他坐回桌子旁，把手从手套里抽出来。他注意到自己声音在发颤。莎拉肯定也发现。他开始懊恼自己不该事先吓她。“对不起。”他突兀地说，只想向她道个歉。“也许你应该离开。”说着他惊恐地站起身来。她也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就像在模仿他样。她胖胖身躯直直地竖在那儿，心怦怦直跳。“走吧，”他沙哑地说道，“去办公室，那儿才是你应该待地方。本来也应该待在那儿。”要把磁带接起来，他对自己说，快要崩溃。
“但不想留你个人在这儿。”
“没事。”普尔说。
“不，你不会没事。你又要把自己折腾到昏过去，甚至毁掉自己，就因为你发现自己是，而不是人类。”
他愣下，说：“也许吧。”也许莎拉说得没错。
“但又阻止不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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