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展馆保安推了约翰尼一下,把他吓了一跳。“我说,你不就是贝尔富特先生吗?老路易斯的公关?”
“没错。”约翰尼答道。他灭掉手里的烟,拧开莎拉·贝尔给他的保温咖啡壶。“要不要喝点?”他问,“除非你已经习惯这种冷冰冰的市政厅了。”芝加哥腾出一块地
”
“那样的话,我就得派人过去,起码需要同样多的人力,甚至更多。我去哪儿找这么多劳动力?”
“去缅甸,或者印度,或者马来西亚。”约翰尼回答说,“把那些没有经验的年轻劳工弄过来,然后以劳动契约为前提,你自己亲自训练他们。换句话说,让他们用为你服务来偿还你把他们带过来的费用。”他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奴工制。绝对符合路易斯·塞拉皮斯的胃口。在公海上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帝国,里面的工人都是非法偷渡过来的,没有合法权利。太完美了。
塞拉皮斯照做了,并且把约翰尼招入麾下,加入了他的公关部门。这个部门最适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换句话说,最适合没受过教育的人——没念过大学的人。一个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无用之人,一个局外人。一个因学历低而被大家排斥的人。
“喂,约翰尼,”塞拉皮斯有次问约翰尼,“为什么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却没上过大学?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知道这很不幸。你是在自,bao自弃吗?”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不锈钢牙齿。
约翰尼不快地答道:“被你猜中了,路易斯。我不想活了。我恨自己。”那时他想起了自己出的那个奴工主意,但转念又想,那是他辍学之后才发生的,因此不该是这个原因。“也许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说。
“虚伪。”路易斯对他说,“你这类人都虚伪。我知道这一点,因为前前后后一共有六个像你这样的人全职在我手下干活。你们的问题就在于嫉妒心太强,如果得不到最好的,你们就干脆什么都不要。你们不喜欢奋斗,不喜欢长时间拼搏。”
但是我已经得到最好的了,约翰尼·贝尔富特心想。他那时就心知肚明。为你工作就是最好的。每个人都想为路易斯·塞拉皮斯效力,他给人们提供各种各样的机会。
排在棺材前的两队哀悼者……他想,是不是都是塞拉皮斯的员工,或者员工家属?要不就是在三年前的经济大萧条中,领到公共救济金的人。当时,塞拉皮斯对议会施压,把发放救济变成法律。年事已高的塞拉皮斯摇身一变,成了穷人们的富爸爸,施恩于挨饿的人,还有无业游民。他的慈善食堂里也排着长队。就像现在一样。
也许,当时在慈善食堂里排队等饭的那些人,今天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