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它的世界,但我想,你可以好好地猜一猜。我渐渐开始相信,每个生物生活的世界都与其他生物的世界存在区别。我到现在仍然相信这一点。对斯诺珀来说,垃圾工是阴险可怕的。我想它看待他们的方式确实与我们人类不同。
对于这种观点,每个生物看待世界的方式都不同于所有其他生物——不是每个人都同意我的看法。托尼·鲍彻热切地推荐一位挑剔的选集责编(我们叫她J.M.好了)读一下《沃昂》,看看能否将其收入。她的反应令我感到震惊。“垃圾工的样子不是那样,”她给我写道,“他们没有那种铅笔一样的细脖子和晃来晃去的脑袋。他们不吃人。”我记得她列出了小说里十二个错误,都是关于我对垃圾工的描写。我回信解释说,没错,她是对的,但对于一只狗来说——好吧,那只狗搞错了。不可否认,那只狗在这方面有点儿疯狂。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只狗以及狗对垃圾工的看法,而是一只疯狂的狗——它被这些每周劫掠垃圾桶的家伙搞得发疯。这只狗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我希望能传达出这一点。事实上,这是整个故事的关键;这只狗已经无计可施,正在被这件每周发生的事逼疯。而沃昂们也知道这一点。它们以此为乐。它们嘲笑那只狗,迎合它的疯狂。
J.M.女士的选集拒绝了这篇小说,但托尼决定把它发表出来。目前它还不断地再版。事实上,这篇小说现在被收入了高中课本,一个高中班级邀请我去做个讲座,并且指定要讲这篇故事。所有的孩子都能理解它。有趣的是,一个失明的学生似乎最能领会这个故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沃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能感受到那只狗的绝望,那只狗因挫败而产生的愤怒,因不断失败而产生的痛苦。也许在1951年到1971年之间的某个时间,我们习惯了某个习见习闻的东西变得凶险可怕吧。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沃昂》可以说是一篇传记。我看着那只狗痛苦不堪,我有一点点明白(也许不多,但还是有一点点)是什么击溃了它,我想为它发声。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斯诺珀不能说话,但我可以。事实上,我可以把这些写下来,也许会有人愿意发表,以便让更多人读到。写小说有必要这样做:为无法说话的人发声,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你作为作者的声音,而是常常细不可闻的所有其他声音。
斯诺珀死去了,但小说中那只狗鲍里斯还活着。托尼·鲍彻已经去世,终有一日我也一样。同样,你也逃不掉。但当1971年我和高中生们一起讨论《沃昂》时,也就是在我最初写下这个故事整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