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心不在焉。”亨特抽了一口雪茄,“美妙的夜晚。”
“没错。”
“你的船挺不错,埃尔伍德。”
“谢谢。”他咕哝了一句。他转身离开,走回房子,“晚安,乔。”
“你在那条船上花了多少时间?”亨特回忆着,“总共差不多一年了,对吗?你确实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好像我每一次见到你时,你都在忙着运木头、锯木头,或者敲敲打打。”
开餐桌,走出餐厅,听到他走进厨房,打开后门。很快,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到后院去了。”鲍勃说,“妈妈,他总是这样吗?为什么他这么古怪?他在菲律宾是不是患上了某种战争精神疾病?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他们说这叫炮弹休克症,但现在已经认识到这是一种战争精神疾病。是这样吗?”
“吃你们的饭。”丽兹脸颊上燃起愤怒的红晕。她摇了摇头,“那个该死的家伙。我无法想象——”
男孩们接着吃饭。
后院很黑。太阳已经落山,空气稀薄寒冷,夜间昆虫四处飞舞。隔壁院子里,乔·亨特正在把樱桃树下的树叶耙开。他对埃尔伍德点了点头。
埃尔伍德点点头,朝后门走去。
“你甚至让孩子们也一起干活。至少你的小儿子。没错,这是条很棒的船。”亨特停顿了一下,“看看它的尺寸,你肯定打算驾船行驶很长一段距离。你曾经告诉我你打
埃尔伍德在小径上慢慢走着,穿过后院来到车库。他停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车库旁,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隐隐出现,在深沉的暮色中,一个苍白的庞然大物。他站在那里凝视着它,心中燃起一股暖意。一种奇怪的热情,有点儿像是骄傲,还有一点儿愉悦,以及——兴奋。看到那条船总是令他感到兴奋。甚至早在最开始看到它时,他就感到心脏加速、双手颤抖、满头大汗。
他的船。他咧嘴一笑,继续走近。他伸手锤了锤坚固的船体。这是一条多棒的船啊!建造过程进展顺利,马上就要完成了。他已经干了很多活儿,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每天下班后,以及周末,甚至有时会利用早晨上班之前的时间。
清晨是最好的时光,阳光明媚,空气清爽新鲜,一切都湿漉漉的,闪闪发光。他最喜欢的就是那段时间,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他再次锤了锤坚固的船体。这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原材料,没错。木材和钉子,锯开、锤打、弯曲。当然,托蒂也会来帮他。毫无疑问,只靠他自己肯定做不完这一切。如果没有托蒂在木板上画线——
“嗨。”乔·亨特说。
埃尔伍德转过身。乔正靠在篱笆上看着他。“不好意思,”埃尔伍德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