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埃勒向他走去,“们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坐下。”他拉出把椅子,“最好让们的腿歇歇。”
他们两人起坐下来。布莱克做了个深呼吸,瑟瑟发抖。他揉着自己的额头,遍又遍。
“担心的倒不是们,”过了会儿,埃勒说,“而是西尔维亚。这种事应该对她产生的影响最大。还没决定们是否应该到下面去。但如果们不下去,她可能——”
传来阵嗡嗡声。视频电话的屏幕亮了,上面显示出
发,肩膀和外套上落满了掉下来的棕色头发。他的头皮闪闪发亮,光秃秃的,呈粉红色,可怕的粉红色。但还有更多的麻烦。
他的脑袋变大了,逐渐膨胀成个圆球。他的耳朵正在萎缩,还有鼻子。他几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鼻孔逐渐变小。他正在发生变化,越来越快。
他把颤抖的手伸进嘴里,牙齿在牙龈上松动。他轻轻推了推,几颗牙下子掉了下来。发生了什事?他要死了吗?只有他是这样?其他人呢?
埃勒转过身,匆匆走出房间。他呼吸时发出嘶哑的声音,感到痛苦。他的胸口似乎正在收缩,肋骨把空气从体内挤压出去。他的心脏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跳动着,双腿变得虚弱。他停下来,抓住门。他正准备进入电梯。突然传来个声音,低沉的咆哮声。是布莱克的声音,充满了恐怖和痛苦。
“这就是答案。”埃勒思考着,脸严肃,电梯从他身边升了上去,“至少不是唯个!”
哈里森·布莱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惊恐。埃勒有点儿想笑。布莱克,完全没有毛发,闪闪发光的粉红色脑壳,这可不是什漂亮的画面。他的头颅也膨胀了,他的指甲也消失了。他站在控制台旁边,先是盯着埃勒,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对于他越缩越小的身体来说,这身制服显得太大了,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皱皱巴巴的。
“好吧,”埃勒说,“们要是能逃得了变成这样,才是撞了大运了。太空辐射会对人类的身体产生奇怪的影响。们在那里着陆可真是倒霉——”
“埃勒,”布莱克轻声说,“们以后怎办?们不能这样子活下去,不能这个样子!看看们。”
“知道。”埃勒紧紧抿住嘴唇。现在他几乎没有牙齿,说话有点儿别扭。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婴儿。没有牙齿,没有头发,每时每刻这副身躯都在变得越来越没用。这切什时候才会结束?
“们不能这样子回去,”布莱克说,“们不能以这副模样回到地球去。天啊,埃勒!们变成了怪物。突变体。他们……他们会把们像动物样锁进笼子里。人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