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站在房间中央,巨大的胸部一起一伏。
“来吧,”佛朗哥说,“别挡道。”
船员们在门口移到一边。
“你们很害怕,不是吗?”
彼得森走到门口。弗伦奇抓住他的手臂。
“发生了什么?”彼得森挣脱开来,“你们都怎么了?”
佛朗哥船长朝走过去。卧在角落里,靠在墙上,抬头看向他。
“真有趣,”说,“想把我吃掉的念头纠缠着你。我想知道为什么。”
“起来。”佛朗哥说。
“对于所有的生物这都是必然。分离的时刻只是暂时,一段短暂的灵魂之旅。会开始,也会结束。流浪者返回故乡,回到自己的种族中……”
门开了。停了下来,转动它巨大的脑袋。
佛朗哥船长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群船员。他们在门口犹豫不决。
“你还好吗?”弗伦奇问。
“你是说我吗?”彼得森惊讶地说,“为什么要问我?”
来投票,一人一票……”
船长走向门口。
“去你的吧。”他伸手打开门。他张开了嘴。
他僵立不动,嘴巴张大,眼神呆愣,手指还放在门把手上。
看着他。不一会儿,它慢吞吞走出房间,绕过船长。它走过大厅,陷入沉思。
“如果你希望这样。”慢慢站起来,低声咕哝着,“耐心点儿。这对我来说很难。”它站了起来,气喘吁吁,舌头傻兮兮地耷拉在嘴外面。
“现在朝它开枪吧。”弗伦奇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彼得森喊道。琼斯迅速转向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你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就像一座雕像,张开嘴站在那儿。如果我们没有下楼,恐怕他现在还站在那儿。”
“谁?船长?”彼得森环顾四周,“但他现在没事了。”
佛朗哥放下枪,“过来。”他对彼得森说,“起来,到这儿来。”
一片沉默。
“去吧,”说,“没关系。”
彼得森站了起来,“为什么?”
“这是命令。”
房间里一片安静。
“所以你看,”说,“我们有着共同的神话体系。你的思想中包含了很多熟悉的神话符号。伊师塔①、奥德修斯②……”
彼得森安静地坐着,盯着地面。他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继续说吧。”他说,“请继续。”
“我发现,在最具自我意识的种族所创造的神话体系中,你们的奥德修斯是一类常见人物。就像我说的,奥德修斯作为一个个体,四处流浪,意识到自身的存在。这就是分离的概念,与家庭和国家分离。个体化的过程。”
“但奥德修斯回到了家里。”彼得森望向舷窗外的星星,无穷无尽的星星,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一心一意地闪烁着,“他最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