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雪枝那些迷蒙心思,根本瞒不过苏双鹤眼睛,这次到船上来,对着余先生和白衣当头棒下去,也是有警醒雪枝之意。可不想峰回路转,这余先生自承心意,将雪枝击懵,倒全他意,不免起些“同道中人”感触。
人心变幻,岂是易与?
念生发,再看那姓余小辈,在敌意丛生之时,风仪卓然,意态自若,虽是过于锋芒毕露,但有所欲、有所求、性格还有些缺陷,若是把握得好,未尝不能为他所用!
当然,眼下定要再敲敲他傲骨。
就是楼上这耽搁,撑伞踏湖而去白衣,已经到混乱外围,四宗阵营虽是彼此对抗,却也有消息传递渠道,故而她越是接近,所过之处,就有越多人眼神变得不太友好。
管什环境下,始终都有人愿意给别人当枪头子使。刚刚说“大罗伞”是“大路货色”赵道友就怪笑道:“听天角先生评点,倒是让咱心痒难熬。可话又说回来,这位余兄弟,让人家个娇娇怯怯小娘子去掺和这事儿,有没有把握啊!要知道,冷烟娘子可是鹤巫要收做女儿……”
余慈莞尔笑:“巧,看冷烟良材美质,也想收她做个徒儿来着!”
……
主楼上霎那间静静,然后所有人看余慈眼光都不同。
姓余知道他在说什吗?
要来就来,就要就走,当他们碧波水府是什?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横插进来,伸手挡住白衣去路:“小娘子,前面碧波水府办事,请绕行。”
白衣自己也有不下十种办法,解决这种事情,可既然是受指派而来,只是个拿符宣旨,何必多事儿?故而她闭口不言,只向前去,看手上这柄奇妙符伞,会是怎样反应。
再向前迈步,前面阻拦碧波水府修士已经眼放寒光,行将出手,却见靠在女修削瘦肩上透明伞状灵光,有如彩墨入水,各色烟气袅袅,涂染开来,正是由于颜色加入,转眼凝化如实质,真如柄墨色绚烂油纸伞,吸引他视线。
下刻,“油纸伞”上光华灼灼
这是要和苏双鹤平起平坐意思?
便是装做心如止水模样雪枝,也忍不住抬起眼帘,拿不可思议眼神刺过来。难道,她误会余先生和冷烟关系?
不,在船上见闻,肯定还是那回事儿。这就是她直想岔?
雪枝直有意无意将二人关系与自已当年经历重合,如自酿醇酒,自迷不醒,如今听闻真正“事实”,便如冷水浇头,冰寒刺骨,再看余先生,眼神也是凌厉起来,憎恶之感,更是喷涌而出。
她这番情绪变化,别说余慈,就是身边苏双鹤都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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