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曼说:“塔夫纳是个聪明的狗杂种。他肯定有外援。某人或是某个团体在外面接应他呢。引爆种子炸弹,你想都别想,肯定早被某个乐于助人的同僚帮他从皮上割掉了。”也许是艾丽斯干的,他揣摩。我那爱帮忙的妹妹,每一次都会给警察帮点忙。真好。
“你最好能暂时离开这栋房子。”赫伯说,“验尸官们马上就要进行标准流程作业了。”
“开车送我回学院。”巴克曼说,“我恐怕开不了,手抖得太厉害了。”他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滑动,伸手去摸,发现下巴湿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惊奇地问道。
“你在哭。”赫伯说。
“开车送我回学院。我会把该做的事情都了结掉,让你接手代管一阵子。
交,我是这意思。她曾无数次沉溺其中,跟那些天杀的电话性交狂搅在一起,差一点就把脑子烧坏了。我希望我们能找到那些新主办商。我们杀了比尔,杀了卡罗尔,杀了弗雷德,杀了吉尔,但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接管这个网络。这帮堕落的人。”他双手颤抖着点燃一根香烟,拼命地吸。“这让我想起来一件事。艾丽斯有一回告诉我,说打算来一次电话网络纵欲,考虑要不要发正式邀请函。她说:‘最好这么做,这样大家才能在同一时间上线。’她是认真说的,但实在太搞笑。”他笑了起来。
“你跟我说过一次。”赫伯说。
“她真的死了。冷了,硬邦邦的。”巴克曼在身边的烟灰缸里摁灭烟头。“我的妻子,”他对赫伯·迈米说,“她是我的妻子。”
赫伯摆了摆手,暗示旁边还站着两名灰制服警察。
“那又怎么样?”巴克曼说,“他们难道没读过《女武神》[38]吗?”他打着战,点起第二根烟。“西格蒙德和西格琳德。SchwesterundBraut。妹妹与新娘。汉登格去死吧。”他将烟头丢在地毯上,看着它点燃羊毛,一小撮火焰随即腾了起来,被他用脚后跟踩灭了。
“你最好坐下来,”赫伯说,“或者躺下来。你看上去糟透了。”
“这的确是件很糟的事,”巴克曼说,“真的。在很多方面我都不喜欢她,但是老天啊,她是那么有活力。她一直在尝试新事物。这也让她送了命。多半是她和她那些巫婆朋友们在地下试验室里酿出来的新d品,混了胶卷显影剂或者德拉诺凝胶,或更糟的东西。”
“我想我们得和塔夫纳谈谈。”赫伯说。
“好的,把他找来。他身上那个超微型发射器还在吗?”
“貌似不在了。我们在他身上安装的所有设备,在他离开学院大楼后全都失效了。也许那枚种子炸弹还有用。但我们现在还没有理由去触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