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打了一场精神上的胜仗,感到很舒坦。
他拿回钥匙。很快,他们就在去往四十九街和富尔
“三十二。”
他很惊讶,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很明显,这个女孩从没长大过。他对她感到同情,实在难以想象她是克服了多大的恐惧,才让他上了飞车。况且,她的害怕完全有道理,他寻求帮助的真实原因并不是他一开始宣称的那个。
他对她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谢谢。”她表情顺从,语气谦逊。
“你看见那边那家咖啡店了吗?”他指向一家装修时尚、生意很好的咖啡店,“我们过去坐坐,我想和你好好聊聊。”我必须找人聊聊,无论什么人都行,他心想,管他娘的六型,我随时都能崩溃。
持镇静,恐惧而顺从地等着。
杰森说:“你不应当这么容易就被吓倒。不然生活会压得你抬不起头来。”
“我明白。”她非常谦逊地点点头,仔细聆听他的话,注意力高度集中,像是大学课堂里的学生。
“你难道一直都这么害怕陌生人?”他问她。
“我猜是的。”她又点点头。这一次她垂下头,像是在接受他的训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的确是。
“可是,”她很不安地反对说,“我必须在两点前将这些包裹送到邮局,他们下午会将包裹送往湾区[37]。”
“我们先送包裹,然后再喝咖啡。”他把手伸向点火开关,拔出钥匙,递给玛丽·安妮·多米尼克,“你来开,想开多慢都行。”
“塔夫纳——先生,”她说,“我只想单独待一会儿。”
“不成,”他说,“你不能单独待着,那会要了你的命,会慢慢耗干你。你每时每刻都应该和其他人在一起。”
沉默。然后玛丽·安妮说道:“邮局就在四十九街和富尔顿街的交汇处。你能来开吗?我还是有点紧张。”
“恐惧——”杰森说,“恐惧会比憎恨和嫉妒带给你更多错误决定。如果你恐惧,你就不能全然地接纳生命。恐惧会成为你永远退缩的理由。”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玛丽·安妮·多米尼克说,“大概一年前有一天,我家的门震天价响了起来。我怕得很,跑进浴室把自己锁在里面,假装没人在家,因为我以为有人要破门而入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楼上那家女人不小心把刀掉进水槽的下水道里了——她有那种垃圾处理器什么的。她把手伸进去拿的时候,不小心给卡在里面了,是她的小儿子在拼命敲门求助——”
“这么说,你的确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杰森打断她。
“是的。我希望自己不要再那样了。我真这么想。可是我本性难移。”
杰森问:“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