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让它正面朝下躺在毡垫上。转瞬间,她的整个面部表情完全变了,脸上发出炽热的红光。她说:“这个混账。”
“怎么了?”他问。
“一个小斑点。”她用钳子轻轻碰了碰邮票背面的一角,“从正面完全看不出来。这就是费利克斯。见鬼,这东西很可能只是枚赝品罢了。不过费利克斯这家伙从没买到过赝品。好吧,费利克斯,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她细细想了想。“我怀疑他是不是另有一张放在他的私人收藏里。我有办法调包。”她走到墙上的保险柜前,摆弄了一会儿转盘,然后打开柜门,拿出一本沉重的巨大集邮册,把它抱到桌上。“费利克斯一直不晓得我连他的保险柜密码都知道。你别告诉他。”她极为小心地翻看那本集邮册,翻到有四张邮票的一页。“没有一美元黑邮票,”她说,“但也有可能被他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搞不好被他锁在学院的办公室里呢。”她合上集邮册,重新把它放回墙上的保险柜里。
“那个墨斯卡灵,”杰森说,“开始来劲了。”他的腿开始疼起来。对他来说,这是个信号,表明墨斯卡灵开始对他的身体产生作用。“我得坐下来。”他找到一张皮革安乐椅坐了下来,趁自己的腿还没完全软掉,或者说似乎软掉,它们实际上并没有软掉,这完全是药物引发的幻觉之一。但不管怎么说,软掉的感觉很真实。
“你想不想看鼻烟盒收藏,有风格质朴的,也有装饰华丽的。”艾丽斯问他,“费利克斯的艺术品收藏多得要命。各种古玩,金的,银的,合金的,带浮雕的,绘有追猎场景的——不想看?”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两条黑铠装长腿,高跟鞋挂在脚上,荡来荡去。“有一回,费利克斯从拍卖会上弄来一个很古老的鼻烟盒,花了不少钱。带回家后,他仔细清洗了盒子的里里外外,发现在盒子最底部有一个弹簧控制的暗仓。要打开暗仓机关,需要先拧开一个极微小的螺丝。他花了一整天时间,终于找到一把足够小的螺丝刀来对付那个螺丝。最后他总算搞定了那个机关。”她放声大笑。
“后来怎么了?”杰森问。
“在盒子的底部,隐藏着一张很薄的锡板。他把金属板抽了出来。”她又笑了,牙齿上的金色装饰闪闪发光,“抽出来之后才发现,那原来是张有两百年历史的色情画。内容是一匹设得兰矮种马在干一个小妞。一共用了八种颜料上色。价值不菲,这么说吧,至少五千美元。不算什么大钱,但找到这幅画真让我们高兴了好一阵子。拍卖行的人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我明白了。”杰森说。
“你对鼻烟盒毫无兴趣。”艾丽斯说,脸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