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我不知道!”
巴克曼心想,最后总归要绕回到这个答案上。我不知道。好吧,也许他确实不知道。但他的能耐也不小,从洛杉矶跑到维加斯去,还跟那个又瘦又皱的女人睡了一觉,刚才和他一起被维加斯警方塞
“在哪儿?”
“我不知道。”
“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所有数据库里把你的信息全部删光的?”
“我从没这么干过。”
听到这里,巴克曼忽然有了一个无比强烈的预感,这个预感如钢爪般攫住了他。“你从没将数据库里的档案材料取出来过,反倒在试图往里面添材料。从一开始,数据库里就没有你的信息。”
他按下通话机上的按钮:“请将凯西·纳尔逊小姐带到我这里来。”他指示赫伯·迈米,“她是瓦兹区,那个前黑人区的警察线人。我想和她谈谈。”
“半小时内。”
“谢谢。”
杰森·塔夫纳发出嘶哑的声音:“为什么要把她卷进来?”
“她伪造了你的证件。”
紧紧追问他,“流给谁了?警察吗?”
杰森仍然沉默。他握紧双拳,呼吸变得急促。
“你对社会上的哪个阶层最为熟悉?”巴克曼说,“举例来说,强制劳动营里的知识分子们。你知道,传播油印手稿的家伙。”
“不熟。”杰森说。
“音乐阶层呢?”
杰森·塔夫纳总算点了次头。
“很好。”巴克曼感到,在成团的线索中,似乎已经有真相的曙光了,“你没有移除任何信息。不过,为什么数据库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你的档案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杰森·塔夫纳说。他盯着桌子,整张脸扭曲成一面粗陋的镜子。“我不存在。”
“可是你曾经存在过。”
“是的。”塔夫纳勉强地点点头,表情痛苦。
“她对我的全部了解,也就仅限于我让她写在ID卡上的那些了。”
“这些内容也是假的吗?”
杰森顿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么你的确存在。”
“存在——但不在这儿。”
杰森嘴里挤出几个词:“现在不熟了。”
“你录过唱片吗?”
“在这儿没有。”
巴克曼还在目不转睛地观察杰森,这是他多年以来练就的本领。“那在哪儿录过?”他的声音很微弱,语调平缓,必须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听清。这是他故意采用的音量和语调,为了放大词语本身的意义。
但杰森·塔夫纳完全没有理会,他根本不接招。这些该死的混蛋六型,巴克曼感到一阵怒火——大部分是气自己。我不能跟一个六型耍这种低级花招。这完全不起作用。而且,他随时都可以将我一开始的那个基因优越声明从他脑海中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