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她眼神迷离地盯着手中的半杯马提尼,“你知道鲍勃是干什么的吗?鲍勃·戈门?他是个养狗的,专门养那种高大威猛、吠声震天、毛发很长、耀武扬威的品种。最后都成了冻肉,摞在冰箱里。”她忧郁地抿了口马提尼。忽然,她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转向他说道:“你看上去没有四十二,你看上去正当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应该去拍电视,或者拍电影。”
杰森回答得谨慎:“我上过电视。一点点。”
“噢,对,《幽灵宝勒》之流。”她点点头,“唉,往事如烟,你我都算是失意之人。”
“说得好,我先喝一口。”真讽刺,他心想,自己竟真的有点陶醉了。他呷了口威士忌兑蜂蜜,那块黄油已经溶了。
“我肯定记得你。”露丝·雷说,“你是不是给我看过一张蓝图,太平洋某小岛上的一栋别墅,离澳大利亚有千里之遥,那人是你吗?”
起头端详他,眼神迷惑,多半是因为没戴眼镜。“嗨,”她用粗哑的波旁威士忌嗓音问道,“你是谁?”
杰森说:“我们几年前在纽约见过。我在《幽灵宝勒》里跑过龙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负责剧组的服装。”
“《幽灵宝勒》啊,”露丝·雷继续哑着嗓子说,“另一个时代里一帮同性恋海盗搞起来的剧。”她笑了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的乳房被胸罩的钢圈托起来,,bao露在外面,微微晃动。
“杰森·塔夫纳。”他回答。
“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当然是我。”他撒谎。
“你好像还开着一辆劳斯飞船。”
“一点没错。”这倒是实话。
露丝·雷笑了。“你知道我在这儿做什么吗?你有没有一丁点线索?我在这儿是为了看见,为了遇上弗雷迪·脑积水。我爱上他了。”她低沉的笑声,让他想起过去的时光。“我一直在给他寄便条,上面写着‘我爱你’,他也用便条打发我,上面是打印的话:‘我不想和你纠缠,我自己的事已经够麻烦了。’”她又
“哦,当然。”他说,“露丝·雷。”
“现在是露丝·戈门。”她哑声说,“坐吧。”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空椅子了。“去那边的桌子吧。”她非常小心地从椅子上下来,往空桌子那边走去。杰森拉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前走。过了一会儿,经过一小段艰难的导航,杰森总算和她安顿到了桌边,紧挨着坐在一起。
“你从头到脚都那么美——”他开始拍她马屁,但她粗,bao地打断了他。
“我老了,”她哑声说,“我已经三十九了。”
“一点也不老,”杰森说,“我都四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