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说。
“收不。”接待员下定决心,“你走吧,否则报警。知道,肯定是你自己造。”他反感地将未来纸钞往回扔,“样子这滑稽。滚吧。”
埃里克把2155年纸钞留在柜台上,只拿回原本五美元。他转身走出酒店,装着g-托泰蓝纸袋还夹在腋下。
即便战争已经结束,蒂华纳仍然保留着许多陋巷。他在几座砖楼之间找条黑暗狭窄小道,里面散落着各种垃圾,还放着两个油桶,里面堆满烟灰。他在小巷里找个被木板钉死门,在门前木制台阶上坐下,点上香烟,陷入沉思。在这里,街道上人看不见他。匆匆走过行人不知道他存在,而他却可以集中注意力观察着他们,特别是那些姑娘。十年前,他也曾做过同样事。在蒂华纳白天街头上,姑娘穿着令人费解时髦服饰:高跟鞋,安哥拉羊毛衫,亮闪闪手提袋,手套,搭在肩上外套。她迈着敏捷步子,高耸乳房前端尖得像钉子,看来就连胸罩设计细节都样走在流行前沿。这样姑娘是做什职业?她是从哪儿学到这些时髦打扮?是从哪儿来资金,才能买得起这些衣服?他以前就曾为此好奇,现在也是如此。
他心想,要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只能当面拦住个这样姑娘,问她在哪儿住,衣服是在这边还是在国境线对面买。他心想,不知道这些姑娘有没有去过美国,有没有住在洛杉矶男朋友,床上技术是否和外表所显示样高超。到底是什东西,什未知力量,让她们拥有这样生活?他希望无论那是什,都不会让她们变成性冷淡。否则这可就太滑稽,简直是在嘲笑生命本身、嘲笑自然造物性本能。
他又想道,这种姑娘最大问题就在于她们老得太快。那些传言都是真。到三十岁,她们就会变得疲惫不堪,肥胖臃肿,那些胸罩、外套、手提袋和手套都会消失不见,只剩下乱糟糟眉毛和眉毛下透出灼热目光黑眼睛。原来那个苗条尤物还在皮囊下,但却已经变成身体囚徒,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嬉笑玩耍,无法做爱,无法奔跑。高跟鞋敲打人行道声音和急于投入生活劲头都消失,只剩下沉重疲惫步伐。那是世界上最可怖声响,诉说着消逝过往。她们曾经鲜活,正在腐朽,未来便是具由尘土做成躯体。蒂华纳是成不变,但在这里东西也不会享有该有寿数。这里时间走得太快,但又仿佛是凝固。比如当下处境,埃里克心想。正要在十年后未来z.sha,或者说,正要夺走个十年前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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