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战术考虑,”弗莱涅柯西说,“我们的联合军正在缩短战线。在这片区域,雷格人投入了异乎寻常的人力和资源。”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它处于阿尔法星系的两颗行星正中间。“他们这样做持续不了多久。据我预测,从现在算起,要不了一个月——地球时间的一个月,他们的资源就会枯竭。雷格人不明白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对他们来说,要么马上打赢,要么就只有输。但我们不一样——”弗莱涅柯西挥了下指示棒,示意整幅地图,“我们非常了解这场对战的战略意义,也明白
可怜的基诺·莫利纳里,埃里克心想。在弗莱涅柯西面前,“鼹鼠”还不如别是联合国秘书长。与此同时,弗莱涅柯西部长变得更加冷漠无情。他并没有要毁灭或统治对手的强烈欲望,只是要拿走对手所拥有的一切而已。让对方真正的一无所有、无处容身。
到了此时,埃里克终于彻底明白,为何莫利纳里得了那么多次绝症,还能好好地活着。那些疾病不仅仅是他所遭受的压力的表现,同时也是解除压力的方法。
他暂时还不能准确判断,作为应对弗莱涅柯西的一种策略,莫利纳里的病情到底会如何变化。但他在心底深处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很快就会知道了。弗莱涅柯西和莫利纳里的对峙眼看就要开始,如果“鼹鼠”想活下去,他必须亮出一切底牌。
在埃里克身边,一位职位不高的国务院*员喃喃道:“这里真让人胸闷,你说呢?真希望他们能开扇窗,或者把通风系统打开。”
埃里克心想,世上没有哪种通风系统能让这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这种压迫感来自于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些人,等他们离开才会消散。也许,就算他们离开了也一样。
莫利纳里向埃里克俯过身,说:“坐到我身边来。”他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听着,医生,你带器材包来了吗?”
“在我共寓里。”
莫利纳里立刻派了个跑腿的机器人。“我要你随时把器材包带在身边。”他清了清嗓子,随即转回去面对着桌子另一端的人,“弗莱涅柯西部长,我,嗯,我这里有份声明想念给你听听,里面总结了地球现在的立场,对于——”
“秘书长,”弗莱涅柯西突然用英语说,“在你读声明之前,我想先讲讲A战线的战况。”弗莱涅柯西站起身,一位助手立即打开地图投影。地图被映射在房间另一头的墙壁上。阴影笼罩了整个房间。
莫利纳里哼了一声,将书面声明塞回制服的内侧口袋里。他没机会再读它了。对方已经先发制人。作为一名政治策略家,这足以称得上是一次重大失败。就算他一开始抢占过先机,现在也已经让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