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科书和摆在眼前的事实之间,你会相信哪一边?”
“你到底做了什么无足轻重,”玛丽说,“所以没有留下痕迹。”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不信。”他被她的话激怒了。
“那就当你自己的预言家吧。如果你对结果不感兴趣,或者无法接受,就别问我知道什么。白宫是个残酷的地方,有上百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抢着争夺基诺的注意力。你只能不断挣扎,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所以基诺才会生病——或者说假装生病。”
“‘假装’。”埃里克说。
“他有歇斯底里症。你也知道那种病,他以为自己生病了,但其实没有。他用这种方法来摆脱那些烦人的家伙,说他病得太厉害,没法接待他们。”她发出快乐的笑声,“你肯定也知道,你都给他做过检查了。实际上他什么病也没有。”
“什么意思?”她怀疑地看着埃里克。
“我是说,你将来打算做什么职业?”
“我不需要什么职业。”
“但你怎么知道呢。你不可能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他挥了下手,“到白宫来。”
“我当然想到了。我一直都知道,从三岁起就知道了。”
语里带着强烈的怨恨,埃里克吃了一惊,迅速地瞥了她一眼。“你是来给他治病的吗?”玛丽问。
“呃,我会努力。至少可以——”
“还是来给他——怎么说来着?最后那一下子。就是那个,致命什么的。”
“致命一击。”埃里克说。
“没错。”玛丽·赖内克点点头,“所以是哪种?你来是为了什么?还是你也不知道?你和他一样迷茫,是吗?”
“你读过他的病历吗?”
“读过啊。”
“那你应该也知道,基诺·莫利纳里前后得过三次癌症。”
“那又怎样?”她摆了下手,“臆想出来的癌症。”
“在医学领域,不存在这种——”
“怎么会?”
“我小时候是超能力者——现在也是。我能预见未来。”她的语气很平静。
“现在也能预见?”
“能啊。”
“那你根本不用问我为何而来,你可以看看未来,看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并不迷茫。”沉默片刻后,埃里克说。
“这么说,你很清楚自己的职责。你是那个人造器官医师吧?顶尖的器官移植医师……我好像在《时代周刊》上读到过你。《时代周刊》上有好多好多知识,而且涵盖了所有领域,你不觉得吗?我每周都从头读到尾,一篇不落,特别是医学和科学专栏。”
埃里克说:“你……还在上学吗?”
“我毕业了。高中,不是大学,我对所谓的‘高等教育’没兴趣。”
“你将来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