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给你弄杯咖啡。”她在灶边按了一下咖啡键过了一会就把一大杯咖啡放在他的餐桌座位前。他坐下时仍然抱着纸箱脸上仍然满是大开眼界的惊奇之色。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个表情。她上次见到他之后昨夜他驾飞车离开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回来了这个箱子跟着他一起回来了这个箱子里一定装着他遇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睡觉”他宣布“睡一整天。我已经打电话去局里找过哈里·布赖恩特。他准我放一天假好
分辨不出来的生命。在死去的世界里小心地挖坑把自己埋到额头的生命。也许在这个宇宙的每一片灰烬中默瑟都能觉察到毫不起眼的生命。现在我知道了他想。一旦通过默瑟的眼睛看世界我就再也不会停止。
这回没有仿生人能剪掉这只动物的腿他想就像它们对付那个鸡头的蜘蛛一样。
他把捆得紧紧的箱子放在车座上然后坐回驾驶座。他的心情就像回到了童年时代。现在他身上的重负都已离去是的所有那些沉重如山的压力和倦意。不知伊兰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他拿起话机开始拨号突然又顿住。这是一个惊喜他决定。只需要三十分钟就能飞回去。
他急切地打开引擎随后嗖一下蹿上天空飞往旧金山的方向往南几百英里的地方。
伊兰·德卡德坐在彭菲尔德情绪调节器前右手食指轻轻摸着拨号盘。但她没有拨号。她没精打采病怏怏的什么也不想要。这是一种隔绝了未来的心理负担拒绝接受任何可能的未来。如果里克在这里她想他会要我拨3然后我就会想要拨一个重要的、让人兴高采烈的号要不也可能拨888—想看电视的渴望不管电视上正在放什么。不知现在电视上在放什么她想。然后她又想不知里克去了哪儿。他可能会回来但另一方面他也可能不会回来她对自己说感到身体的骨骼在随着年纪一起衰老。
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她放下彭菲尔德手册跳起身来心想我现在不用拨号了。我已经有情绪了—如果那是里克的话。她跑到门口把门开得大大的。
“嗨。”他说。他站在那儿脸颊上有一道伤痕衣服皱巴巴、灰扑扑的连头发里都渗满了尘埃。他的双手他的脸—尘埃黏附在他身上的每一处除了他的眼睛。他圆睁的双眼里闪耀着惊奇像个小男孩似的。他看起来—她想就像已经在外头玩够了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回来洗洗休息一下顺便说说今天碰到的神奇故事。
“看到你真好。”她说。
“我有一个东西。”他两手抱着一个纸箱进了房间后也没把纸箱放下。就好像—她想纸箱里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珍宝不能轻易放手。他想永远把它抱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