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芬冷冷地看了他两眼道:“呼延大侦探在办案啊?”
“
跳了一下,溅起的水花将他惊醒,他拿出手机打了林凤冲的电话,说道:“你帮我问一下葛友,不是说这个水塘每年夏天都要淹一次吗?那怎么赵大还在他住的屋子里置备家居?”
很快,林凤冲回话了:“葛友说,那些家具是去年秋天买的,赵大说一旦渔阳水库水位上涨就搬走,等水退了、房子干了再搬回来,反正不值几个钱儿。”
呼延云挂上电话,向那排简易房走去。他走进由西向东数的第一个房间,贴墙放着烧烤用的炉子,熏得黢黑的铁丝网上还搭着油刷子、竹签和一次性盘子什么的,地面靠门的一半基本上被踩踏成了黄土,另外一半则是一层鱼鳞样的土皮儿。呼延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很是好奇,专门去踩了踩土皮儿,每一步都像嚼薯片一样“咔嚓咔嚓”作响,走过的地方就留下一趟黄色的齑粉。他蹲下,“叭”地掰下一块土皮儿,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站起身以后,又把这屋子的地面整个看了一遍,然后才走了出去。
由西往东数的第二个房间,他也想进去,但拧了半天把手,怎么也推不动,不禁问身边跟着他的那个警察说:“这屋子不是从外面不能锁吗?”
“这个门好像是锈住了,怎么也打不开,我们透过窗户看了看里面,一地完整的土皮儿,就没有强行破门进去。”警察说。
呼延云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看,确实如那警察所说,便点了点头,往第三间屋子——也就是凶案现场走去。
门关着,他一拧门把手,门有点涩,但使了点儿劲还是推开了。他看了一下门闩和已经装回原来位置的门扣,又看了看门板和门框的侧面,然后走进门去,只见几近贴地的门板,将地面的土皮儿“扫除”到门框下方的内侧和门后的西墙根下,在那里分别撮出两撮土条来,地上呈现出一个90度角的比较干净的扇形区域。他单膝跪在地上开始寻找着什么,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这使他十分困惑,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双膝着地,几乎匍匐在了地上,像布鲁托在找一块埋在地下的骨头似的,直到他看到那个臭烘烘的墩布,并扒拉了几下时,才满意地点点头。呼延云侧过身,刚刚要站起来,却感到香气扑鼻,粉红盈目,仿佛盛开了一片玫瑰……
他惊讶地抬起头,却见是穿着一袭长裙的郭小芬站在了自己面前。
“哎呀,这咋还跪下了?”门口传来很粗的大嗓门发出的声音,“求婚啊还是跪搓板啊,这是?”
定睛一看是马海伟,呼延云很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又不敢拍手上和膝盖上的土,怕玷了郭小芬,一时间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