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黑金柚木楼梯扶手,都蒙着层雪白雪白厚布,就连地毯也变成白色。地板、墙壁和天花板组成个个无色透明空间,都已经被打扫干净,干净得宛如没有生命来过。被遗忘岛屿,被遗弃别墅,被清扫凶宅,俱已成谜,无声无息。穿过扇扇或者开启或者关闭房门,擦拭着时间灰烬,寻找被覆真相,终于掘开罪恶矿井……刹那间,层层淤积鲜血、脂肪、脑浆、骨殖,汇成波涛汹涌尸浆血海,从深不可测地底翻涌上来,几欲没顶!于是,所有寻觅最终都变成突围,划动着、挣扎着、战栗着、嘶吼着,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向前,向后,终于冲到三层最东头,沿着升降式铁梯拾级而攀,掀起顶盖刻,以为死里逃生自己能看到黑夜逝去,光明到来,谁知看到却是更加晦暗非人间,浓重雾霾发散着刺鼻烧糊烤焦气味儿,像从焚尸炉里冒出来样凝滞于天地之间,令人窒息。站在枫之墅楼顶上极目眺望,省城那鳞次栉比高楼大厦变成高耸入云坟场,千家万户窗口里,飘出成千上万白色凶灵,他们没有躯干,没有四肢,没有名字,面无表情地从半空列队飘过,把死亡变成次无所谓真相也无所谓意义盛大游行。
日亦夜亦,雨亦雪亦,他们默默地飘过,飘过……为让这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bao力和凶杀,他们清扫着他们,他们又变成他们,世世代代,无休无止,只是这次,清扫变成清算。
如梦初醒。
呼延云打个寒战,然后,迈开腿,步步地向前走去,每步都仿佛拔出泥潭般沉重。
然而竟没有脚步声,所有声音都消失,连呼吸声在内,从来没有个早晨,让蕾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什叫做静谧,原来至极静谧并非没有声音,而是把宇宙中切声音都凝结在个点上,而那个点,只是束精魂聚焦。
站在石桌前,他背影僵硬得像座石像,座出现裂纹并渐渐裂解,但始终凝固不动石像。
这不像他,点儿都不像。
蕾蓉再解不过……这多年来,无论多复杂离奇案件,从来就没有难倒过他,而每次勘破真相刹那,他要欣喜若狂,要悲悯感伤,要傲然自得,要荡气回肠,那种大彻大悟时特有激动,从背影都可以感受出来,唯独这次……
“呼延。”蕾蓉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有什新发现吗?”
他摇摇头,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神奇案件,不可能有这完美犯罪,如果真是这样,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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