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凶灵附在了他的身上,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只有在清醒的瞬间用这样一种疯狂的方式求救和自救?
蕾蓉轻轻地摇了摇头,驱除了凶灵的想法,眼下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她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和每一件家具,几乎把所有可能制造密室的地方都查验过了:门锁很难拆下、上面没有勒过钓线的痕迹、门轴的一侧无法打开、门板与地面的间隔不可能塞进一把钥匙、门缝的宽度塞不进刀刃、铺着瓷砖的地板没有任何一块能撬起来、书柜后面也没有通往其他房间的暗道,天花板上没有装配电动折叠刀的地方、也不存在可以用来升降的轨道,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那种简单的扣锁反而杜绝了一切从外面上锁的可能……
难道赵洪波真的是死于z.sha?
这时,那种“白费工夫”的想法再一次袭上了她的脑海,让她
门,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有钱人的书房,直到蕾蓉的手在书桌上不经意地一抚,指尖感受到冰冷而尖锐的凹凸不平时,才回想起刘捷跟她讲过的某些事情,她低下头仔细查看,发现桌面上布满了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的刀痕!
她打了个寒战,然后来到东边的墙下,很容易地就在墙面发现了大量的刀痕,有些是砍出来的,有些是挖出来的,还有些是刮出来的,一如刘捷所言,仿佛一个疯子给这面墙实施了一次剐刑!
赵洪波,为什么要这样?
到底这间屋子跟他有什么仇,让他如此刻骨地仇恨,恨不得将它刀砍斧剁、肢解分尸?
蕾蓉轻轻地闭上眼,想象着那个身穿白色睡衣,骨瘦如柴,唯有眼睛凸鼓得宛如活鬼的男人,光着脚蹲在地上,一边搔抓着身上如蛛网遍布的红斑,一边用已经崩了刃的钝刀子,在墙面上刮着、划着,突然他绝望地跳了起来,抡起刀子对准墙面一下一下地猛砍着,在白灰飞舞,渣石迸溅之中,他的虎口被震裂了,流出了鲜血,终于他累了,疲惫了,重新蹲了下来,轻轻地啜泣着……突然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冷不丁抬起头来,吊诡的眼神与蕾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蕾蓉吓醒了!
她感觉到了!她确信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无误的,不,赵洪波之所以发疯般地砍剁着墙和家具、日以继夜,不是因为他恨这间屋子,而是——
他想要逃走。
没错,他是一个囚徒,真正的囚徒,被囚禁在这间屋子抑或这栋别墅里,受尽摧残。他想逃离,但是怎么都逃不出去,他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是一个越狱者在试图打开通往外部世界的出口,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