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相对的两扇房门都关着,她转了个身,把脸转向了朝南的房门。
伸出手,握住那状如鹤嘴的银色把手,一摁,再一推,门无声地开了。
门板的厚重,从推门时用力的程度都可以感觉得到。
当门打开的一刻,蕾蓉突然有一种奇怪的联想,仿佛自己在慢慢地撕开一个硕大无比的快递,曾经,她收过好几份专门投递给她的装有骸骨的快递,那是一串的预告和挑衅,随后而来的是一连数起匪夷所思的杀人案,但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不是考卷,而是答案。
机的刘思缈一愣:“怎么了?”
蕾蓉说:“思缈,刚才我在陈一新的房间外面,听到他给人打电话,我可以百分之百认定对话那一头是须叔,陈一新已经识破了我是个冒牌的大郭先生,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他有一句话,说得让我很费解。”
“他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你。”蕾蓉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一招千里来龙,神不知鬼不觉地帮我除去心头大患。”
“千里来龙?”刘思缈有点发懵,“什么意思?我成语学得少。”
只是这答案,还隐藏在黑暗之中。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走进去,还好,并没有一脚踩空或听到什么鬼哭狼嚎……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整个楼道已经够安静了,而关上门之后,仿佛在原本的安静上又罩了一层保鲜膜。
为了不让门外或窗外有人察觉到自己的闯入,蕾蓉不敢开灯,只凭着逐渐适应了黑暗的肉眼慢慢地查看。黑黢黢的书房并不算很大,什么都只能看出个约略的形状:正对着大门的南墙上开着三扇玻璃窗,在窗户的下面,是一张欧式的老板桌,一盏莲花座的台灯摆在桌子的一角,在桌子和窗户之间,一张十分肥厚的老板椅斜在旁边。西侧墙上是一面书柜,可惜里面没有几本书,倒是有不少瓷盘、陶俑、玛瑙古兽、玉制国际象棋之类的东西。东边的墙下有一把休闲椅,旁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东墙靠南边的一头有一扇比较窄的小
“我也不明白。”蕾蓉缓慢地说,“但是我相信,这句话里面隐藏着须叔今晚挟持唐小糖的真正目的!”
登上三楼。
站在楼梯口往西望,厚厚的地毯和壁纸形成了一种腔道感,而壁灯又是如此的晦暗不明,给死一样的寂静镀上了一层铁色,本来应该是笔直一条的灰色天花板又莫名地有些扭曲,这让蕾蓉产生了一种宛如用内窥镜观察楼道的奇怪感觉。
蕾蓉慢慢地向楼道西头走去,每一步都又粘滞又沉重,她低下头,以为能看到无数只手像从蛇坑里冒出来一样绞缠住她的脚腕,然而什么都没有。
终于走到了最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