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发现陈新死亡后,她立刻做了次初步的尸检,结果表明,陈新是被子弹或类似的射击物击毙的:进口创伤在胸口,圆形的射入孔周围有个清晰的擦拭圈,形成个暗灰色的环,出血量较少;子弹(或类似射击物)在胸腔
“小侯,我是蕾蓉,你在哪里?”
“啊?蕾主任啊,我在屋子里睡觉啊,您在哪儿呢?”
“我在三楼,你马上来下,陈新刚刚被人枪杀了——”
“啊?!”侯继峰猝然声,清醒过来,“我马上上去!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你的腿脚还能走动吗?”
从书房里发出来的!
蕾蓉顾不得考虑自己的安危,大步走到书房门口。
阵呼啸的狂风吹得她差点坐倒在地,刚才她进书房勘查时明明没有开窗,而现在,正对房门的那扇玻璃窗像开膛破肚似的大开着,窗户上,刚才那阵急雨扫射出的肮脏的泥点,仿佛犯罪现场的喷溅型血迹。
定睛看:书房里空无人。
血腥气味儿更重了,无论从直觉还是经验上,这间屋子里都应该有具尸体。
“能走,就是瘸拐的,会慢点儿。”
“那你就勉为其难吧,你上来之前,去敲下你隔壁的房门,童丽住在那个屋子里,苏苏应该也在,你把苏苏叫上来。我记得管家老吴是住在二层东楼道的第间屋子里,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他在,也叫他上来,顺便找他要盒502胶水,我看这里的咖啡是自制的,那么应该有滤纸,并带来。”
“好的。”
“等等。”蕾蓉迟疑了下,用无比冷峻的口吻说,“带上你的枪!”
挂断电话之后,蕾蓉又看了眼陈新的尸体,慢慢地退出了书房,站在楼道里,内心突然油升出股奇怪的轻松感,在应该发生命案的地方到底还是发生了命案,不祥的预感终于获得了验证,不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紧张的神经可以稍微松弛下了。
蕾蓉顶着风走进了屋子,地毯上空无物,跟自己离开时相比,屋子里唯的改变,除了窗户打开之外,就是那张老板椅好像被推开了点。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她绕过桌子,才找到了答案,尽管这答案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眼前的幕,依旧让她这个解剖过无数尸体的法医毛骨悚然——
只见陈新仰面躺在桌子和窗之前的地板上,双狭窄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已毫无生气,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身子下面流出,形成个佝偻的人形,仿佛死者的鬼魂在慢慢地析出肉身……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接听者的声音中有股睡梦中被吵醒后特有的混沌:“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