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老杜,亮子。”高亮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回音,似乎是躲到了消防通道里,“马健委托我们部门查一个人的资料,他叫……”
“林国栋。”杜成脱口而出,“是吧?”
“我靠,你怎么知道?”高亮显得非常惊讶,“马健要来局里拿资料,已经在路上了。”
马健独自坐在铁东分局的会议室里,喝着纸杯里的热茶。会议室呈长方形,靠北侧的墙壁上是一排展
杜成当然听过。它是指一些正常人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隔离治疗,进而变相剥夺人身自由的情形。医院往往只对送治人或者提供医疗费用的人负责,而不对所谓的“患者”采取任何治疗措施。不过,随着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近年来,这种“被精神病”的情况已经很少见了。曹医生很清楚这是违法行为,所以谨慎答复。不过,他询问杜成是否是警务督察部门的人,让杜成产生了新的疑问。
“他是谁送来的?”
“公安机关。”曹医生坐直身体,“强制医疗。”
“市局?还是哪个分局?”杜成立刻追问道。
“某个分局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曹医生耸耸肩膀,“回头可以查查。不过,送治部门还算负责,有个警察每个月都会来,查看林国栋的情况。二十多年了,没间断过。”
没看到任何陈述。而且,根据我对他的观察,林国栋的表现和其他的精神病患者相比,有很大的区别。”
“你不是说他有过情绪和行为异常吗?”
“呵呵。”曹医生笑了一下,“换作你,被关在这里几十年,每天和精神病人朝夕相处,你会不会安之若素?”
“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曹医生立刻答道,“你自己来判断。”
“他叫什么?”
“姓骆,叫骆少华。”曹医生笑笑,“挺罕见的姓,所以很容易记住。”
杜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即,他的大脑就飞速运转起来,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连接在一起,最终形成一块完整的拼图。
然而,还没容他看清这块拼图的全貌,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杜成掏出手机一看,是高亮。
杜成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您刚才问我是不是督察部门的。”杜成留意观察着曹医生的神色,“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曹医生犹豫了一下:“这同样是我的猜测。首先我需要声明的是,我并不否定林国栋是精神病人。但是,他入院治疗了二十二年,是不是因为他曾犯过什么事,把这个当作一种替代的惩罚措施?”
“哦?”
“我给您举个例子吧。”曹医生凑过来,压低声音,“‘被精神病’这个词,你应该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