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盯着他看几秒钟,慢慢说道:“曹医生,从你专业角度来看,他到底有没有病?”
曹医生回望着杜成,看不出太多表情变化,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杜警官,请你先回答个问题。”曹医生顿顿,“你是不是警方督察部门?”
“不是。”杜成愣,“和你之间谈话完全是私人性质。不是调查取证,否则不会个人来—你甚至可以忽略警察身份。”
“明白。”曹医生稍稍放松些,但仍然言辞谨慎,“那对您答复,也仅代表个人意见,而不能视为是医院对林国栋结论—说清楚吗?”
乎有些欲言又止,“精神病和其他疾病不同,它没有太多可靠仪器设备检验指标和参数,而且病情往往缠绵,复发率也高。”
“那,既然允许他出院,就说明他已经痊愈?”
“嗐,怎说呢?”曹医生撇撇嘴,“您是体制内人,您定知道,在咱们国家,有些事不能较真。”
“哦?”杜成扬起眉毛,“您意思是?”
“对林国栋情况,很难评估,不能完全肯定已经治愈,也不能完全否定。”曹医生盯着桌面,语气淡然,“他治疗费用直都是家里负责。后来,他妈妈去世,所以,只能提供最基本治疗费用。市里只有家安康医院,床位非常紧张。所以,今年初,院里集中清退批患者,凡是没什大危害,都办理出院—你也知道,医院也得创收嘛。”
“清楚,您说。”
“几年前,朱医生退休之后,才接手对林国栋治疗。”曹医生语速很慢,似乎在斟酌着词句,“看过他病历,心因性精神障碍。这是个很广泛概念,好多精神疾病都可以用这个词来涵盖。”
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杜成,又继续说下去:“既然是心因性精神障碍,那就应该受到相当程度精神打击或者精神刺激。可是,在他诊疗记录里,
杜成在心里“哼”声。确如曹医生所说,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安康医院不过只有区区二十几家。收治精神病人,对地方z.府来讲是件非常头疼事情。特别是那些无力负担治疗费用家庭,只能由z.府从财政预算中给予拨款。倘若是需要长期治疗病人,如果z.府拨款不及时,医院就将病人“被出院”情形并不鲜见。
“林国栋在医院里表现怎样?”
“还行吧。”曹医生想想,“他算比较听话病人,有过几次情绪和行为异常,被管束后就好多。”
“管束?”
“电击器、约束衣什。”曹医生回答轻描淡写,“没办法,怕他伤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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