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
场尚未结束
家宴。
林国栋关上窗户，垂手站在卧室里。然而那股肉香竟没有飘散，依旧在室内浮浮沉沉。
他吸吸鼻子，这味道触动
他记忆中某个开关。
那孩子，叫什
来着？
林国栋背着手，在狭窄房间里踱来踱去。渐渐地，那张脸在脑海中慢慢清晰。
近十天来，绿竹苑小区里就没有安静过。这是个老旧居民区，住户鲜有年轻人。平日里冷冷清清，只能看到拄着拐杖，眼神浑浊、冷漠老人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唯有春节，这个应该团聚节日，才能让散居在各地子女们回到这里。
林国栋打开窗户，看着楼下辆徐徐开走黑色轿车。那是刚刚结束探亲家人。例行公事，酒足饭饱，说过“妈你注意身体，有空
就来看你”之类客套话之后，欣然离去。
老太太始终站在楼下，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黑色轿车尾灯。
所谓“有空”，大概就是年之后吧。
林国栋笑笑。
治民，陕西人，自1983年起，以雇工及提供住宿为名，将48人诱骗至家中杀害。
王强，辽宁人，自1995年起犯下多起抢劫、强*、杀人案，受害者至少45人。
杨新海，河南人，自2000年起，在多地流窜作案，共杀死67人。
黄勇，河南人，自2001年起，将17名青少年诱骗至家中，借助压面条机改装而成“智能木马”予以杀害。
……
圆脸，有些微胖。总是羞涩表情，紧张时会出汗。习惯性地揉鼻子。喜欢侧着身，坐在床边，弓着背默诵书本。
他回到电脑前，熟练地打开搜索引擎，键入三个字。
瞬间，几万条搜索结果出现在页面上。他草草浏览前几条—不是那孩子。
想想，林国栋又
在他身后，是这个空荡荡家，没有家人，没有责任。无须言不由衷寒暄，少柴米油盐烦恼。
只有自己。只为自己。
这多好。
阵冷风灌进室内，却并不令人生厌，相反还颇为愉悦—其中混杂着肉香。
林国栋低头看看，楼下小气窗也开着，大股蒸汽正从中翻涌而出，还有隐隐喧闹声传来。
林国栋逐字浏览着，耐心地看到页面底端。然而，他直等待那个名字并没有出现。这让他有些惊讶，更有些失望。
67人。45人。17人。……最少也杀7个人。
林国栋苦笑着摇摇头。是啊，和他们比，小巫见大巫。
他关掉页面，尽力舒展着酸痛腰背，扭头望向窗外。
正月里，即使是深夜，节日气氛仍然浓厚。爆竹声时时传来，偶尔还能看见绚烂烟花在或远或近地方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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