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我们在包裹尸块的塑胶袋上发现了他的指纹。”
“他是卖猪肉的!”老妇提高了声音,“每天他碰过的塑胶袋足有几十个!你们应该去查买过猪肉的人!”
“塑胶袋上
“窗外?”
“对,冒起烟来,什么都看不见。”老妇歪着头,盯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明良常常坐在床边,对着那两个烟囱发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杜成点点头,绕过床尾,拉出椅子,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一个相框。
那是许明良和家里的厢式小货车的合影。许明良穿着墨绿色半袖衫,蓝色牛仔裤,一手扶在腰间,另一只手把住车门,脸上是既羞涩又兴奋的表情。
这辆厢式小货车就是许明良口供里的杀人分尸现场。他供称,以搭便车为由诱骗被害人上车,趁其不备用铁锤猛击被害人头部,将车开至僻静处后,强*杀人并分尸。用黑色塑胶袋包裹尸块后,行车至本市各处抛散。
,又把手收了回来。
“能去他的房间看看吗?”杜成手指客厅北侧那扇紧闭的房门。
“随便。”老妇起身走到门旁,伸手推开。
房间不大,十平方米左右。左面靠墙摆放着五斗厨和衣柜,右侧窗下是一张单人床,对面是一张书桌。杜成看了看桌上的木质书架,里面整齐地插着几本英语及数学教材。他伸手擦拭了一下桌面,很干净。
“和二十三年前一样。”老妇倚靠在门框上,“明良爱干净,我每天都擦。”
说得通。黑色塑胶袋与许家的肉摊上所用的相同。厢式货车平时被许明良用来运送猪肉,包裹尸块时混入猪毛也在情理之中。马健当年做出的判断是有道理的。
更何况,那个最致命的直接证据。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老妇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然后把烟盒揉作一团,转身扔在客厅的地上。
杜成想了想:“你认为你儿子没杀人?”
“对。”
杜成嗯了一声,转身打量着单人床。普通的蓝色格子床单,已经有些褪色。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床头。床边的墙壁上贴着几张海报,有体育明星,也有泳装女郎。
“那个年龄的小伙子都看这个。”老妇捕捉到他的目光,“他是个好孩子。”
杜成没作声,扭头看向窗外。这里是一个老旧小区的最外围,临街,时至下午四点左右,两侧那些色彩暗淡的楼房都恢复了些许生机。楼下是一个小型市场,大量熟食和街头小吃在此贩售,烟气蒸汽袅袅。
“过去,”杜成指指楼下,“不是这个样子吧?”
“嗯。二十多年前是热电厂。”老妇伸出双手,比画出一个圆柱体的形状,“我家对面是两个大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