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呼延云和司马凉、马笑中一起从证物室里走出来了,她上前再次叫了一声“呼延先生”。呼延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呼延先生,您关于小青不可能从草坡攀爬到望月园的推理,我们都听说了,非常钦佩。”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但是,在这个事件中,名茗馆的一名成员被证明说谎,而且还被司马警官抓进了刑警队,这对于名茗馆而言,无论如何都是莫大的耻辱。虽然这几乎完全是周宇宙个人的责任,但是名茗馆蒙羞,是很严重的事情……”
呼延云目光闪了一下,眉毛微微扬起。
张燚连忙摆手:“呼延先生千万不要误解,名茗馆绝无指责您的意思,我只是奉了馆主之命,想求您一件事情。”
呼延云看着她,不说话。
燚一把拉住了。
她看见了呼延云。
呼延云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番争执,正拿着一把尺子,专心致志地量那高跟鞋鞋跟的高度。
她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呼延先生”,然后拉着那男生,倒退着出了证物室,在楼道里站好,等待着,再也不发一语。
这时,证物室里,马笑中劝司马凉:“老司,周宇宙虽然可恨,但是不应该让他影响你的情绪,分散你的精力。放了他算了。”
张燚说:“杨薇被杀一案,物证奇少,人证讲的又多是案情如何诡异,所以外面纷纷谣传是镜子中的妖怪杀人。假如案子最后破不了,还留下一个鬼怪故事,那可真是推理者的耻辱。我们馆主坚信呼延先生能侦破此案,只是希望届时您能够亲临名茗馆,给晚辈们详细讲述您推理的经过,其实就是给我们上一课——当然,我们也知道这个案子比较难破……”
“这案子不难破。”呼延云一笑,“比如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我已经找到大部分碎片,只是还没按原状将这些碎片拼接起来而已……”
此言一出,楼道里的众人可都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心说:我们怎么还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呢?
“那么,呼延先生能在什么时候到名茗馆去宣布侦破的结果呢?”张燚说。
司马凉转头问呼延云:“呼延先生,您说呢。”
呼延云随口道:“看你想要什么了。”
司马凉大悟,对小张说:“把周宇宙放了吧,不过告诉那个混蛋,案子没侦破以前,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每天早中晚电话报到一次。”
周宇宙被关了一夜,原本英俊的面庞蒙上了一层灰,像严重腹泻过似的。小张给他办了释放手续,把他交给张燚,张燚对那男生说:“你先带周宇宙回去,我留下,还有事。”
他们走了,张燚继续站在楼道里静静地等待,神色平静,宛若挂在墙上的一幅工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