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这里。”刘新宇叹了口气,“阿累那天叫我去,就是让我作为证人,在那份遗嘱上签的字。但是阿累去世后,律师公布的遗嘱,并不是我签字的那一份,而是一份由佣人小萌作为证人签字的遗嘱,上面除了留给阿累妈妈100万元养老,其余所有财产都划归樊一帆名下,一个字也没提到小青。这样一份遗嘱,很明显是完全有利于樊一帆的,我怀疑是伪造的,虽然上面也有阿累的签字,但是模仿一个人签名并不是很难。当时,我马上向律师提出抗议,说明曾经有一份我签字作证的遗嘱,阿累的财产并不是这样分配的,但是律师让我拿出那份遗嘱来证明,我却拿不出,因为阿累并没有告诉我,他把我签字作证的遗嘱放在了哪里……”
“怎么会呢?”呼延云很不解,“既然立了遗嘱,他总要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然后把地方告诉你啊。”
刘新宇苦笑了一下:“你想不到最后那段日子,阿累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去他家的那天,
妈妈精神失常,樊一帆把他家的藏品卖了不少,但是那面透光镜却全无踪影,据说已经有人提出愿意以2000万元收买,并找到小青,但是小青坚持说,她并没有得到那面透光镜。”
“那就偷偷地绑架她,严刑逼供,她肯定会说的嘛。”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朱志宝突然开了腔。
大家都吃了一惊,目光齐刷刷地瞪着他,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些人听不懂自己的话才是怪事,然后又甩着胖胖的腮帮子,冲进喷水池享受“淋浴”去了。
“虽然他的话不中听,但是古玩界有些和黑社会勾结的,为了件玩意儿违法犯罪甚至闹出人命的,并不稀罕。”刘新宇指着朱志宝的背影问,“这哥们儿到底什么来历?我是在古玩城里看他傻呵呵的,怕他被人卖了,才指点他两句,就这么认识的——怎么实在得跟面包似的。”
呼延云一笑:“朱门,知道吧。他是朱夫人的宝贝儿子,被他老妈成天圈在家里,所以不是很懂人情世故。”
刘新宇一听,面色顿时有些严肃:“在诸多觊觎透光镜的收藏家中,朱门可是开价最高、表现最强势的一个,似乎志在必得。”
“我想起来了。”郭小芬对呼延云说,“那天朱夫人找你,开价100万元让你帮她找一面镜子,估计就是透光镜吧。”
“应该是。”呼延云点点头,对刘新宇说:“我也有个和朱志宝一样的困惑,既然透光镜就在小青的手中,那么只要给她一定的人身威胁,逼她交出来不就行了?”
刘新宇摇摇头:“问题在于,没人能肯定透光镜就在小青的手中。”
“阿累不是在遗嘱里把透光镜留给小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