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地骂道:“你是不是觉得用谎话蒙骗一个人是件很爽很好玩的事情?如果是,麻烦你去哄其他那些还没有看清你真面目的人。至于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说完,她“腾”地向远方跑去。
周宇宙看着她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掏出手机,大拇指一挑,把盖掀开,一段蓝绿色的光芒像福尔马林溶液一样立刻浸过了他僵硬的脸孔,那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和丰满的嘴唇,一时间显得有些肿胀。他看了看屏幕,“啪”地合上,顺着小青跑掉的方向慢慢地走去,双手一直插在裤兜里。
此时此刻,在老甫的家中,樊一帆活像一只屁股着了火的母猴子,跳着脚地骂街,脏话有如阴沟里的污水,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绛紫色的双唇中喷涌出来:“该死的臭婊子!下三烂!”她的影子在墙上蹿啊蹿的,弄得屋子明暗不定。
这么闹
跑城》,没听过吧?其中有这么一段唱词:‘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起意神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未知来早与来迟。’连同刚才那个故事,我一起送给二位。”她用右手食指把长长的秀发轻轻一挑,“好了,我先走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恐怖座谭’。再见!”说完,她大步走到外屋,打开门就向楼下走去。任凭老甫怎么叫她,也不回头。
突然,樊一帆对周宇宙咆哮起来:“你他妈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看着我被活活气死?你马上下楼,追上那个臭婊子,给我大嘴巴往死里抽,抽死她个杂种!你巴掌上要是没沾血,就别回来见我!”
周宇宙愣了一下,站起身,追小青去了。
小青站在黑黢黢、空荡荡的街上,嗅着雨后泥土散发出的苦苦的香气,心头一片迷惘。我这算什么?发泄?出气?报复?反击?好吧,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那么一切真可以挽回吗?根本不可能!我做的这些其实就像寿衣一样毫无意义可言。那么,走吧,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夜这么黑,黑得又这么浓……
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转过头,看见了那张虽然漂亮但缺乏表情,因而像陈列在橱窗里的人偶一样死板的面孔。
“怎么?你是他们派来宰我的?”小青从鼻子里发出“哧”的一声,充满了不屑。
“小青,闹得大家撕破脸,这又何必呢?”周宇宙说,“你知道,我心里其实只有你一个人……”
“放手!你这个骗子!”小青想甩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但他抓得太紧了,挣扎了两下没有用,激愤中她用另一只手狠狠一挠……
“哎哟!”周宇宙叫了一声松开手,手背上出现两道红色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