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个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人。
曾炜胸口渐渐不再起伏。他死。
这幕和冯琦州死亡时场景很像,却又不尽相同——因为这次,冯斯甚至连拨打120求救机会都没有。年不到时间里,命运给他两次拥有父亲机会,却又最终残忍地剥夺这些机会。
现在冯斯被困在这片不知何时才能终结幻域里,身前火盆也将很快熄灭,无法抵御低温很快又要包围他。他
下!”曾炜猛然声,bao喝。
冯斯愣,像泄气皮球样瘫在地上,曾炜咳嗽几声,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瞎闹腾能有用吗?别忘你身份!”
“身份?别人强加给身份?”冯斯失魂落魄地说,“这个天选者还不如只猪。”
“是,你还不如只猪,那你就应该努力先让自己和只猪平起平坐,”曾炜每说句话都要呼哧呼哧喘气,“你过去并不是这样。在川东那个温泉山庄,在摩天轮上,你做事让都感到惊讶。为什现在你会越来越颓丧、越来越喜欢怨天尤人呢?”
“因为没有力量,”冯斯揪着自己头发,“在魔王世界里越陷越深,也让身边人越陷越深,他们不断地受到伤害,却始终没有力量去保护他们。”
“所以你觉得这是你错?”曾炜问,“可是你做错什呢?没有力量是你自己不去争取呢,还是天生如此,不以你意志为转移呢?只老虎不会飞,这是它错?”
冯斯语塞。曾炜想要接着说下去,忽然猛地吐出口鲜血,冯斯连忙扶住他,曾炜大喘几口气,摆摆手:“别管,马上就要挂啦。好好想想刚才说话,人生从来不可能尽如人意,不要逃避责任,但也不要把不属于你过错强行背在你身上。做你应该做事情,不要患得患失。”
“不要患得患失……”冯斯怔怔地咀嚼着这句话。“患得患失”这四个字,过去姜米也曾经赠给过他,现在曾炜又重复次。这句话似乎成他标签,他烙印,每个人见到他都要给他盖个章。
“并不是不需要想,但有些时候,想得太多反而有害,”曾炜声音越来越低,“你得自己走出这个怪圈,不要迷失,找到你自己,别让你爸爸和白死……”
冯斯看着曾炜眼睛渐渐失去神彩,忽然之间,又有种时光轮回错觉。在那个惊心动魄夜晚,冯琦州腹部受伤,死在他面前;在这个风雪连天夜晚,曾炜腹部受伤,也即将死在他面前。他们都不是他生父,却又都在某些时刻表现得像个真正父亲,然而,冯斯终究没能留下任何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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