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据说成都美食的辣度比重庆稍低
些，但对于姜米这种低起点的废物来说，吃进嘴是很难发现其中的区别的。于她而言，这无非就是百步和九十九步的区别，不管多步还是少步，反正都够要她命的。
现在两人坐在家“冷锅串串”的小店里。姜米对这种从冷油里捞出来的熟食十分好奇，吃了两串后赞不绝口，然后再吃了几串……就不行了。冯斯看着她猴吃芥末般抓耳挠腮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来今晚我又得满世界跑着给你找止泻药了。”冯斯说。
姜米横了他眼：“用不着，我已经有了血的经验，这次随身早备好了！”
，“好像是青城山搞什么民俗文化节，阮猴子的后人捐出了先祖留下来的青城山野猴写生图。这条新闻里有那个人的名字，提到他就住在距离青城山很近的都江堰。有这两条，我可以帮你找找他的具体住址。”
“那就拜托你了宁哥，要是没有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冯斯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重新开口时，宁章闻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严肃：“小冯，以后不必说这些话来哄我高兴了。我已经度过了那个只有觉得自己被人需要才会高兴起来的阶段了。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朋友，能为朋友做事才是让我快乐的理由，而不是什么被重视、被需要。”
“我现在很快乐。”他补充说。
冯斯也沉默了许久，眼眶微微有些发潮。最后他说：“我明白了。朋友。”
她龇牙咧嘴地又吃了阵子，实在抵受不住了，
宁章闻果然帮冯斯查到了那个阮猴子的后人的住址，此人仍然住在都江堰，是成都的县级市。冯斯和姜米商量了下之后，决定开车去往成都，因为那样比较灵活，被盯梢的几率略小些。他原本想找王欢辰借辆不值钱的破车，但王欢辰二话不说，把这辆几乎崭新的奥迪借给了他。而姜米看到有车开就欢欣鼓舞，好似小孩见到了玩具。
高速公路上路行驶顺畅，并没有意外发生，但冯斯总是习惯性地探头看窗外，姜米很是奇怪：“你在干什么？”
“我老是怀疑曾炜、就是老缠着我的那个警察在跟踪我。”冯斯说，“他和我起去了川东，然后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过，即便我们从摩天轮上下来进了局子，他还是没有趁机来恐吓我下。这不像他的作风。所以我有些困惑。”
“照我看，他说不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姜米使用中华俗语倒是很顺溜，“也许他会在成都等着我们呢。到了现在，你还觉得他是最让你头疼的么？”
“只要我的凡人之心天不死，我最害怕的就始终是他。”冯斯声长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