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金纳的箱子?”方木睁大眼睛,“你说的是伯尔赫斯·弗雷德里克·斯金纳么?”可是,这样一个备受争议的科学家,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八九十年代,那是一个思想遭受长期禁锢、又猛然喷发的时期。”周老师眼神迷离,“所以,我在担任心理研究所的主任后,选择了一个当时在我看来可能改变人类进化轨迹的课题———教化场计划。”
“教化场,什么意思?”
“斯金纳梦想以行为工程学来建构人类社会,以行为理论来控制人类的行为。实事求是地讲,我对此很感兴趣,因为我在w.g期间看到了太多违背人们本性的行为,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引发了那次全民性质的集体失常。如果能找到那种神奇的力量,我们将彻底强化人类的社会性,以此构建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我们设想建立一个在外部影响人类行为的场域,并把它命名为教化场。”
让他带着枪上路吧。当方木眼含热泪向他三鞠躬时,眼前依然是鲁旭在小酒馆里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样子。“兄弟,兄弟。”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方木一直守在龙峰墓园。1月23日是沈湘的生日,如果罗家海尚未逃往外地,也许他会在近日来此地祭奠沈湘。
前几日均无发现,23日当天上午,监控器里终于出现了一对男女,经辨认后确认是沈湘的父母。二位老人在墓前耐心地打扫,摆设祭品,冲着墓碑喃喃自语,最后哭泣着相拥而去。此后监控器内再无可疑人员出现,在墓园的各个角落里巡视的JC也不断传来“一切正常”的消息。边平指示所有设伏人员保持高度警惕,做好罗家海夜间前来祭奠的准备。
夜幕渐渐降临。在监视器前守候了一天的方木在边平的再三催促下,拿起早已变凉的盒饭狼吞虎咽。正吃着,负责监视的同事忽然“咦”了一声,随后就大叫有人来了。
方木把盒饭一丢,起身扑到监视器前。虽然室外的天色已黑,但是启动了夜视功能的视频设备还是把图像清晰地传回到监视器上。大理石墓碑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缓缓弯腰,向沈湘鞠躬。
方木盯着眼前的监视器,画面上的老人已经让他的内心震撼到了极点!
周老师正在一间宿舍里修理床铺。他对方木的来访颇有些意外,笑呵呵地问:“你怎么来了?”
方木没有笑,直截了当地说:“周老师,我想跟你谈谈———是关于沈湘。”
周老师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浑身一震,手里的扳手“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好吧。”周老师捏紧双拳,仿佛在鼓励自己吐露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你听说过Skinner'sBox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