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仍然虚掩着,依稀之间,罗飞似乎听见急促拍门声和凄厉哭喊。他逃避般收回目光,同时喃喃说声:“太惨。”
“是,太惨。”杨兴春跟随着罗飞话语,在随后十多秒钟里,他保持着动不动姿势,像是具穿越时空
给秦燕打电话,想约个时间去看看,但对方手机却直打不通。有点不放心,干脆下班之后直接过去。在屋外敲半天门,也还是没人应声。后来对门邻居正好回家,告诉说有个礼拜没见着秦燕。听这话就知道不好。前几天秦燕来取钱时候说过俩孩子都在家,而她自己却个礼拜不见踪影,这意味着什?这下也顾不上什误会不误会,赶紧叫锁匠来开锁。
“门打开,股臭味扑面而来。心顿时就沉到谷底。三月份那次进屋时候,屋子里也很臭,但那只是屎尿臭味。而这次臭味明显不同。身为警察,太清楚这种臭味意味着什……”
杨兴春把香烟凑到嘴边,再次深深地吸起来。他口接口地,烟雾吞吐不停。他想借这烟雾冲淡在记忆中萦绕不去那股恶臭,但切努力都是徒劳,那气息早已烙印在他灵魂深处,永难消散。
真正有意义,是要鼓足勇气去直面那段回忆。
“步步走进屋内,很明显那股臭味是从卧室里传出来。卧室门也关着,但是从门板和门框缝隙来看,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而已。伸手推下,却没有推动。有些奇怪,仔细看,才发现门缝里塞着大块抹布。正是这抹布卡死门板和门框之间缝隙,使得卧室这扇门关得很紧。当注意到这个细节时候,心蓦然沉——突然间明白,为什这些天来秦燕经常外出不归,可是却没人在屋外听到过孩子哭喊。”
“因为秦燕用抹布把卧室门卡死,所以两个孩子无法离开卧室。她们只能在卧室里哭喊拍门,而这些声音无法穿过客厅传到屋外。”当罗飞说出这个残酷真相时,他心也痛得阵阵揪紧,他忍不住要追问,“可她为什要这做?”
“因为她不想让孩子跑出来,也不想让别人听见孩子哭喊。她觉得这些事会让自己很没有面子。”
“她自己又不回家,这不是刻意把孩子往死路逼吗?”
“也许她出门时候还是想着要回家,但是真出去又管不住自己,尤其是吸d品之后。”
罗飞摇摇头,觉得无法理解,但他知道,这些就是曾经发生过事实。他更进步想到:自己现在正身处事件发生现场!这让他情不自禁地转过头,目光向着不远处卧室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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