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或字义触碍,如南北史之互相诋毁,此乃前人偏见,与近人无涉,又何必过于畏首畏尾耶!
这段话,说得心平气和,通情达理,比照起康熙和雍正对忌讳文字狭隘态度,真是天渊之别。大意是文人学士写书,岂能本本政治正确,有点失实之处,在所难免。即使有些书触及民族问题,比如南北史中南方民族与北方民族互相咒骂,也不过是前代人偏见,与藏书者无涉,你们何必过于畏首畏尾,不敢进献呢!
皇帝声令下,各地积极执行,五花八门图书源源不断地从民间输送到皇帝书房,短短年半时间,各地送来珍本图书万三千五百多种,“遗文秘册,有数百年博学通儒所未得见而今可借钞于馆阁者”。
酷爱读书皇帝十分兴奋。然而读几日,皇帝却发现个严重问题。为什这万多种书中,居然没有本稍稍“反动”点书呢?
原来,在编辑部前无古人大书计划背后,还隐藏着皇帝个隐秘想法。编撰图书,弘扬“正气”,是文治中“阳”手。然而任何个重大举措,只有“阳”手是绝对不够。皇帝修此大书另个重要目是想借这个机会,调查下“反动书籍”或者说“违碍书籍”在民间收藏、流传情况,也想看看民间所藏“悖逆书籍”,到底“悖逆”成什样。他需要个通盘解,以便采取措施为后世彻底扫除那些“异端邪说”。
可是这万多本书中,居然没有字违碍,很显然,各地送书时,是经过精心筛选。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八月,皇帝下诏指责各地*员:“乃各省进到遗书不下万余种,并不见奏及稍有忌讳之书。岂有裒集如许遗书,竟无违碍字迹之理?”
既然这个办法没有达到目,皇帝也就不再隐讳。他直接在全国发动起场“禁书运动”。皇帝命令各地大员,“再令诚妥之员前往(藏书之家)明白传谕,如有不应存留之书,即速交出”。并且要求各地*员严格搜缴,否则“并于该督抚是问”。
然而,禁书工作进展得十分缓慢。对于这种容易给自己惹麻烦事,各地*员习惯于用老办法,对付拖延,拖过去再说。特别是江浙等文化大省,所报上来禁书数量寥寥,让他郁闷不已。对这些榆木脑袋老油条官僚,皇帝真是无话可说。他们完全不解他良苦用心。皇帝知道,语言力量是有限,只有事实能让人开窍。所以他直寻找机会,制造起震动全国大案,杀儆百,在地方大吏背上击猛掌,使这些颟顸家伙惊醒。王锡侯案,正撞在这个枪口上。
说起来皇帝蓄意制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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