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恐畏惧战栗。这切往往会使个不够老练统治者头晕眼花。”(《乾隆帝及时代》)
乾隆没有头晕眼花。他深知,这些*员绝对不像狗那样忠诚和简单。这些在宦海惊涛中路摸爬滚打上来成功者,个个身怀绝技。在他们驯顺外表下,掩藏着无穷无尽野心、欲望和算计。这些人既是他政治工具,又是他政治天敌。历代王朝最大敌人,不是起义者,不是异族,不是灾荒,而是官僚集团。中国历史上寿命较长大王朝,几乎无例外地丧命于这些衣冠楚楚、举止高雅人之手。
这话听起来骇人听闻,事实上却千真万确。作为个体,再狡猾、再有实力*员在皇帝面前也往往不是对手。但是,旦这些*员结合成官僚集团,形势就发生逆转。本来,官僚体系是皇帝亲手建立起来,但是,旦建立和运转起来,它就成个难以控制庞然大物,有自己生命、性格和利益关切。就像弗兰肯斯坦似怪物,虽然是主人所创造,却非主人所能控制。
皇帝关心是天下长治久安,家姓统治永远不变;*员们考虑却没有这长远。归根结底,天下是皇帝天下,*员们只是挣份工资。他们更关心是如何利用政策空子,占皇帝便宜,为自己和亲人朋友捞取最大好处。官僚集团运转规律是:在没有利益驱动时,*员们执行皇帝政策,总是倾向于被动应付,只求形式上能交代,由此导致敷衍塞责、形式主义,甚至弄虚作假。而当他们发现政策空子时,通常会把个人利益伪装于国家利益之中,刻意把经念歪。基于利益最大化原理,*员们热衷于编织关系网,相互通风报信,十分默契地协调行动。在他们集体努力下,国家政治很快会陷入腐败泥淖,每位*员都会成为中饱私囊“硕鼠”,本来属于皇帝或者说国家“民脂民膏”被大量消耗,国家治理成本大幅上升,最终出现“官逼民反”这个命定结局。
作为熟读历史,对人情世故领会颇深青年政治家,乾隆“宽”并不是毫无尺度。在软手背后,他还有硬手。在彬彬有礼同时,他认真观察着*员们每个表现,细心谛听着官僚机器每丝异常响动,旦发现问题,他绝不放过。
乾隆四年(1739年),工部奏报,为修理太庙里面“庆成灯”,申请领银三百两,并二百串钱。区区几百两银子,对于费用浩繁皇家来说,不过是九牛毛。并且,这件小事夹杂在工部上报几十件大事当中,谁也想不到会被皇帝注意。孰料乾隆精力过人,虽然每天要阅读上万字奏折,从头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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