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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曾国藩传 > 第十七章 大清王朝最后的领航者

第十七章 大清王朝最后的领航者(14 / 20)

曾国藩死亡消息传开,他门生故旧们都非常震惊。

身在直隶为官赵烈文二月二十日得知曾国藩去世。他当时阵眩晕昏迷,许久才痛号声。他在日记当中说,他和曾国藩之间关系,逾于骨肉亲情:

惊悉涤师于二月初四日在江督官署薨逝之信,五内崩摧,顷刻迷闷,奋力号,始能出声。师于烈恩逾骨肉,非复寻常知遇。

当天晚上赵烈文夜未眠,涕泪不断。日记说:

夜卧通夕不寐,思念畴昔,涕泪盈把。

屡次小睡。核科房批稿簿。傍夕久睡。又有手颤心摇之象。起吃点心后,又在洋床久睡。阅理学宗传中张子卷。二更四点睡。

同治十年二月初四日,也就是公元1872年3月12日,曾国藩大限终于到。曾国藩小女儿曾纪芬回忆当天情况说:

至二月初四日,饭后在室内小坐,余姊妹剖橙以进,公少尝之,旋至署西花园中散步。花园甚大,而满园已走遍,尚欲登楼,以工程未毕而止。散步久之,忽足屡前蹴。惠敏公(即其长子曾纪泽)在旁请曰:“纳履未安耶?”公曰:“吾觉足麻也。”

惠敏公亟与从行之戈什哈扶掖,渐不能行,即已抽搐,因呼椅至,掖坐椅中,舁(抬)以入花厅。家人环集,不复能语,端坐三刻遂薨。二姊于病亟时祷天割臂,亦无救矣。时二月初四日戌时(晚七至九时)也。(59)

可以说,曾国藩为这个国家,耗尽最后滴心血。

俗话说身边人眼中无伟人,但是他回顾曾国藩生,却说:

闻涤师……扶至签押房坐定,倚椅背笑而逝,其来去自如,非天人中人,不能吉祥如此。在世则已为完人,出世则几入圣,果人生若是,尚复何憾。(62)

听说曾国藩死前没有经过多少痛苦,笑而逝,足证这是个能上感苍天圣人。活着时候已经是完人,死后又盖棺论定为圣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憾。

曾国藩位幕友薛福成在曾国藩去世当日中午还与曾国藩下两盘围棋。回想起曾国藩对他提携之恩,伤感弥深,不觉流涕。

曾国藩死后,人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他是活活累死。他幕僚赵烈文叹息说:

吾师今年六十有二,岁寿未期耋。生平禀赋之强,尽以用之国家民生。(60)

何璟则说:

曾国藩于群言淆乱之时,有三军不夺之志,枕戈卧薪,坚忍卓绝,卒能以寡御众,出生入死。迨事机大定之后,语僚友曰:“昔人有言:‘忧能伤人。’吾此数月,心胆俱碎矣!幸赖国家鸿福,得以不死。”然则今日之病不起,尽其精力为已瘁矣。(61)

4.中国传统文化最后个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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