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军事工业意义,在于这是中国自强之本,是开风气,是源头。
1867年李鸿章被任命为湖广总督后,曾国藩写信给他鼓励他大办军事工业说:“鄙意北方数省因循已久……东
经费,以便扩大制造局规模。
曾国藩在奏折中说:“制造轮船,实为救时要策。”“制造轮船等事……岂可置之不办?再四思维,实有万难周转之势。查江海关洋税项……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将洋税解部之四成酌留二成,以济要需。如蒙俞允,臣拟以成为专造轮船之用,以成酌济淮军及添兵等事。”(28)
在国家财政紧张和平捻战争进行之际截留解部关税,是需要勇气。因此容闳说:“世无文正,则中国今日,正不知能有西式之机器厂否耶。”(29)
同治七年(1868)五月,曾国藩赴上海视察江南机器局。他在闰四月十二日日记中写道:“旋出门至机器局,观切制造机器。屋宇虽不甚大,而机器颇备。旋观新造之轮船,长十六丈,宽三丈许。……计此船七月可下水。”(30)曾国藩参观容闳等从美国购买回来机器设备,看到西式机器启动运行过程,非常高兴。陪同视察容闳在《西学东渐记》中说:“文正来沪视察此局时,似有非常兴趣。予知其于机器多创见,因导其历观由美购回各物,并试验自行运动之机,明示以应用之方法。文正见之大乐。”(31)
同治七年(1868)七月,江南制造局第艘轮船终于造成下水。八月十三日,曾国藩在彭玉麟陪同下,亲自乘坐验看这艘轮船,发现它性能远远超过安庆内军械所试制小轮船。曾国藩非常高兴,在日记中写道:
中国初造第号轮船,而速且稳如此,殊可喜也。(32)
随后,曾国藩向朝廷奏报说:
臣亲自登舟试行至采石矶,每时上水行七十余里,下水行百二十余里,尚属坚致灵便,可以涉历重洋。……中国自强之道,或基于此。(33)
曾国藩直把制造轮船与“自强之道”联系起来,可见他致力于军事工业,不是为平定太平军和捻军之类内部敌人,而是为对付洋人。这条船比日本横须贺造船厂建造第艘明轮蒸汽机兵船“清辉”号要早十二年。
曾国藩为官历来谨慎,但是在洋务运动上,他却不怕有越权嫌疑,经常鼓动各省积极兴办西式工业。1871年山东派员考察江南制造局,有意在山东设机器厂,曾国藩闻听非常高兴,说:“鄙意本在设局倡率,俾各处仿而行之,渐推渐广,以为中国自强之本……要之风气渐开,即中国振兴之象也。”(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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