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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曾国藩传 > 第八章 江西困境与“大悔大悟”

第八章 江西困境与“大悔大悟”(17 / 26)

甚至排斥辱骂来对待他。

曾国藩在家中致信各位好友,请大家给他多提意见,帮自己总结经验教训。咸丰七年(1857)底,曾国藩朋友,曾经给他做过幕友罗汝怀寄来封长信。信中说:

唁慰之书俱付阙如者,良以阁下此次遭变,与寻常之以忧归者有殊,既不敢轻易措辞,亦不欲徒为世俗周旋之语,故遂已焉。继闻阁下以外人督过博谘众论以求是。……今者天恩高厚,许遂私情,贼势衰微,不相敦逼,愿偿志遂,何幸如之,乃复追寻怨怼,苦索瘢疣,不用雅驯之辞,惟抒愤懑之气,见与人书。亦何弗游心广大之域,而欲与担夫争道悍妇诟室邪?是殆德性问学之中或有窒阂之未辟,渣滓之未融已?

也就是说,你丁忧回家后,没给你写吊唁信,是因为你这次回家,不仅是因为奔丧,还有更重大原因。不愿意写那些世俗客套话,所以就没写信。继而听说你正在请大家给你提意见提建议,所以才写这封信。如今皇帝天恩高厚,让你在家守孝,太平军势力也衰微下去,本来是何等幸事。结果你内心如此不平静,给朋友信中,用词非常不雅驯,找这个毛病找那个毛病,满纸都是愤懑不平。这就如同两个挑担担夫在道路中对峙,谁也不给对方让路,或者像悍妇在家里骂人样,都是你德行学问还不够纯粹,没有进入化境原因。

接下来他又说:

士气葸苶,百年不振,诚可痛矣。然欲矫之而切屏弃不用,则亦安能?……若以人者孤行其意,众咻而傅,势固不行,万介而通,又谁适从也?……今试有人焉,伏阙上万言书,谓悉除从来之法,而尽诛天下之吏,然后天下可得而治……其意既奇而古,其词复典而文,将世之庸庸者闻而骇走,而圣人者独从而取之乎?

,现在世风日下,士风不振,官风不正,诚可痛惜。然而你想放着这些体制内力量切不用,赤手空拳成事,这可能吗?你个人逆众人而独行,则傅众咻(指人施教时,众人在旁喧扰,形容由于环境干扰,难以取得成绩),难以有成。比如今天有个人上书皇上,说如果把所有律法都废除,把所有*员都杀,天下才能大治,你说这能行吗?会有人听从吗?

蒙之从阁下于南康军也……独识阁下为奇士,所见四方之士无出其右。何者?天下惟平实坚朴之人可以干事,军务尤然,阁下无大僚尊贵之习,行履部伍,亲操细事,庶几大禹之栉沐风雨手胼足胝,故能船炮坚利,壁垒峻固,即粪厕亦有方隅,所谓道在屎溺,此非高谈渺论不知而作者所能望见也。乃复温乎其容,抑然自下,慕好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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