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不以个人之穷达为忧,而是专心理学,以经世致用为志,坚信自己能成大事。太平军起,他率领弟子办理团练。曾国藩出山后,他就成曾国藩嫡系。虽然以前从来没摸过兵器,但是他带兵作战,居然卓有成效,征战四年,克城数十,历经二百余战,几无败绩,屡屡以少胜多,堪称湘军中战神。
此人之所以如此能战,第原因是勇敢。理学是生死之学。因为学养深厚,他早把生死放在度外,所以打起仗来,从不怕死。胡林翼评价“每战必先,忠勇冠时”(108),在他带领下,湘军树立起“踔厉敢死”风气。第二是经世致用,直致力于有用之学。自创立以来,理学就有空谈心性而不切实用弊病。但是湖南理学直提倡经世致用。罗泽南是以理学经世典型代表,他对地形勘察与军事地图绘制甚为重视,在尚未从戎之前,他就撰写地理专著《皇舆要览》,“穷阴阳之变,旁及州域形势”(109)。入军后,他注意实地考察地形,绘制地图,选择有利地势来作战。第三就是因为理学功夫深,在极乱战场上,能做到不动心,所以头脑冷静,分析战况,分毫不差。有人问他制胜之道,他说:“无他,熟读《大学》‘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数语,尽之矣。”(110)曾国藩说他“行军有伸有缩,有开有合”(111),可以说是个军事天才。
罗泽南带兵方式,也极有特点。他在营中亦不忘老塾师故技,“朝出鏖兵,暮归讲道”(112)。每天白天打仗,晚上他把部下召到起,教他们读书,给他们讲理学道理。“所部壮丁习刀矛火器之暇,以《孝经》《四书》转相传诵。每营门夜扁,书声琅琅出壕外,不知者以为村塾也。”(113)故有人说:“湘军自讲学起,修道为教。”(114)曾国藩也说:“吾湖南近日风气蒸蒸上。凡在行间,人人讲求将略,讲求品行,并讲求学术。”(115)
后来,罗泽南在攻打武汉时,被炮弹弹片击中额头,重伤死于武昌城下。临终之时,胡林翼赶到战场,见罗泽南最后面。此时罗泽南已经“神散气喘,汗出如洗”,但仍然语不及私事,只谈军政学术,特别嘱咐胡林翼说:“危急时站得定,才算有用之学。”胡林翼也不得不感叹“其心术学术,不愧名儒”。(116)
正如梁启超所说:“罗罗山、曾涤生在道、咸之交,独以宋学相砥砺,其后卒以书生犯大难成功名。他们共事人,多属平时讲学门生或朋友。自此以后,学人轻蔑宋学观念变。”(117)
所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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