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平抬起头来,望着邢启贤的背影,用尽力气撑直了身子,咬紧牙关,抬起手枪,腹部的剧痛使他的手臂颤抖得无法瞄准,于是他松开捂住伤口的那只沾满鲜血的手,猛地攥紧持枪的手腕,对准邢启贤的后背——
“砰!”
呼啸射出的子弹在邢启贤的后脑勺穿透了一个血窟窿,他踉跄着向前倾倒时,抓住了挂在灵堂门口的一块溅了无数血点子的白色布幔,巨大的力量把布幔生生扯了下来,蒙在了身上……
周立平这才慢慢地坐在
剧烈的疼痛使他“哎哟”叫了一声。
邢运达的手还握着刀柄,血红的眼睛瞪着周立平的眼睛。
周立平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邢运达。
直到这时,邢运达的脸上才浮现出了恐惧。
然而周立平并没有开枪,只是用力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低声骂了一句:“滚开!”
。
灵堂里的所有人都死一样僵立在原地。
直到陶灼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人们才像被唤醒一般嗷嗷大叫着向门口冲去!
周立平没有管李院长、老廖、老窦等人,任他们四散奔逃,径直往前走,崔文涛见势不妙,拔腿要逃,刚刚转过身,周立平扬起手“砰砰”就是两枪,正中他的后心。他像被巨石猛撞了一下,仆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陶灼夭撇下父亲,往灵堂里面跑去,哗啦啦撞倒了一片花圈,自己也被绊倒,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
邢运达经不住他这一推,往后倒退时,紧紧攥着的刀子猛地拔了出来,鲜血立刻从周立平的腹部喷出,在地上洒出一条红色的斑带。
周立平呻吟了一声,弯下腰,握枪的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捂住依然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邢运达“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像个孩子似的喊着:“周哥!周哥!”
趁着这时,邢启贤绕过侄子身后,朝灵堂门口跑去,他跑得飞快,距离门口只有三步了,只要跑出门口,就能逃出生天了!
可惜他命里少了这三步。
陶秉惊恐万状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周立平,花白的胡碴乱颤,发抖的嘴唇似乎在求饶,却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的膝盖软软地弯曲着,仿佛要给周立平跪下。
周立平毫不宽恕地就是一枪!
子弹打穿了陶秉的喉管,他捂着汩汩冒血的咽喉,咕噜咕噜地怪叫了两声,仰倒在地,断了气。
就在这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邢运达突然从腰里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啊啊”大叫着飞扑了过来,一刀扎向了周立平,周立平毫无防备,没来得及闪躲,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扑哧”一声扎进了自己的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