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位于段新迎家楼下的屋子,此刻锁着门,羊驼一脚踹开,往里面走去,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让于文洋进去。
这套房子和段新迎家的格局完全一样,初看,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家具、电器上都蒙了一层尘土。
于文洋一心只想着那个药瓶,大步向阳台走去,可是到了阳台门口,他又站住了,仔细端详着脚下的阳台,阳光从他身体的两翼投射过来,在主卧的地板上勾勒出一个长长的、边缘清晰的剪影。
羊驼上前:“于公子,我先勘查一下阳台,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于文洋伸出胳膊拦住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转过脸,望着他,轻声细语地说:“我不喜欢把一句话讲两遍,更不喜欢那些总要我把话讲两遍的人——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还是我自己上去拿的好!”
尾的恶棍。但是本着推理者的基本原则,他始终还是尽职尽责地防止其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可是就在听了于文洋一席“疯话”之后,他突然开始质疑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尤其那些“疯话”是如此真实和真诚:
“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只配活在我们鞋底的家伙……你们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用你们的死给我们带来一点点娱乐……因为——这是——他妈的——我们的世界!”
没错,他说的是真的。
这是他们的世界。
但是他们因此就可以任意欺凌每一个生来平等的生命吗?!
羊驼慌不迭地点头称是,然后沿用旧法,站在台阶上,用各种科学仪器把阳台仔细勘查了一遍,这家的阳台本来就跟麻将牌的白
什么成年、未成年!什么富贵、贫贱!只要是罪行,就必须受到惩罚!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这样一种法则——只许害人者害人,不许被害者反抗!
每一步向下的台阶,他都变得年轻了一些,久已不再沸腾的热血,重新被滚烫的激情煮沸。他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带领着受到欺凌的同学们,用稚嫩而坚硬的拳头和整个世界死磕!
曾经和段新迎并肩战斗的我,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对立面?
只要伸手使劲一推,走在前面的于文洋就会从楼梯上滚下去,折断脖子!他用尽全力才抑制住冲动。其实,他也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就在他的身边,那个羊驼一边用步话机说着什么,一边像饿犬盯肉似的死死地盯着自己。
终于来到三楼了,只听见下面传来一阵落雨般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四个和羊驼穿一样西服的彪形大汉上了来,不用说,这些都是九门公司的保镖,一直在附近待命,刚刚被羊驼唤来的。看来,今天对于文洋的保护可谓重重防守,内外兼备,连预备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