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于文洋又问。
然而呼延云不能跟他说,也不想跟他说,拉着他的胳膊说:“走,咱们离开这里,马上!”
于文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甩开呼延云的手,“哗啦”一声拽开阳台门,由于力气太大太猛,那门轴竟被拽劈了!他望着阳台仔细看了半晌,偏头一瞅,门边恰好有一根撑衣杆,他抓起来,像用鱼叉捕鱼一般狠命朝阳台的地面戳去,只听“喀喇喇”一声,立刻戳出一个大窟窿——那地板竟是纸糊的‘高仿货’,于文洋
呼延云上前一步,拉住于文洋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怎么了?”于文洋的声音有些哆嗦。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刚才半秒钟的时间里,呼延云的头脑像在高速公路上以时速200公里飞驰的快车,闪回了这几天里每每感到疑惑却又连原因都没有找到的一幕幕场景:
老人摇着轮椅,慢慢地顶开阳台门回到室内;
他和刘新宇在监视窗口设置好了摄像机,一起来到南屋喝啤酒,他们拉开阳台门,走下台阶……
”的银白色定位探头隔着阳台与主卧之间的玻璃窗,细细地扫描起来。
“这是什么啊?”有个民警问夏祝辉。
“摩尔危爆物品探测仪。”夏祝辉说,“就算阳台上有个去年春节没炸响的炮仗,都能测量出来。”
接着,羊驼又用“便携式危险化学物品检测仪”“手持危险固液体两用检测仪”和“远距离高温预警仪”等一堆装备,像过筛子一样,把阳台测了个遍,甚至拿美国产的“蝰蛇红外探测系统”,检查了一下远程有无狙击手瞄准,然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于文洋说:“于公子,我可以确认,这个阳台上绝对没有任何对您生命安全构成威胁的物品!”
“多事!”于文洋嘀咕一句,拉开阳台门,迈步就走下阳台的台阶。
当时他扭着头,望着身后洒满阳光的南屋,满眼的困惑和惊诧。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很不对劲的地方,就从北屋走到阳台这么短的距离,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那时刘新宇只当自己是压力过大。
也许真是压力过大,产生了足以让神经变得无比迟钝的疲惫,这么简单的事,这么明显的疑点,自己本该马上发现真相,可是居然直到刚才,直到于文洋险些迈出再也不能回头的一步,自己才意识到!
这么想着,他心里一阵发颤,又有一丝纤如蛛丝的庆幸。
半秒,至多半秒,身后突然传来雷霆般的一声大吼——
“站住!”
四壁震得嗡嗡作响,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发出这一吼的呼延云。
于文洋顿时面无血色。
而坐在地上的巩柱,神色满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