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代鹏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两声:“看来是想早点出来,像她妈妈样当个陀枪师姐呢……你别说,呼延云那小子还真有点儿道道,上次俩重逢,十年没见,他光看戒烟戒酒又情绪不错,就猜出要当爸爸了。”
“所以让你多听他点儿,别自己钓不到鱼就把别人的鱼钩都往直了捋。”老婆说,“早点睡吧,孩子他爹,明早还要辛苦你呢。”
凌晨4点半,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嗡嗡响了,这是姚代鹏设的闹钟,他揉着眼睛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把门轻轻带上,然后在客厅里穿了衣服,把挂号需要的各种证件和上次孕检的材料往帆布挎包里塞,然后将挎包往肩上挎,拎起折叠小马扎走出门去。
正是最黑暗的时分,姚代鹏深脚浅脚地走在没有路灯的街道上,不停地打着哈欠,夏夜的风像温吞水样说凉不凉,说热不热的,吹在脑壳上,又麻又胀,好像是小火慢熬着脑浆子。老婆怀孕六个
的菜。
这弄得他非常惭愧:“你看,本该是照顾你的,谁知道今天忙个案子,又回来晚了……”
“没那娇气。”老婆温柔地笑了,“赶紧吃饭,不然凉了再回次锅就不好吃了。”
姚代鹏边吃边把今天的案子跟老婆念叨了番。按理说,警队规矩,任何没有结案的案件,都必须严格保密,哪怕家人也不例外,可是毕竟老婆原来也是做警察的,虽说后来离开了警队,但思维方式依然保持着昔日的敏锐,所以姚代鹏经常和她说说,让她帮忙“活动活动脑子”,省得自己被自己那根筋带到沟里去。
老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边浏览着母婴网站,边听他絮絮叨叨,等他说完了,直接给了他句:“你当着呼延云说林香茗的事儿,就是不对,谁都知道他们俩是好朋友,十年前牛毅被杀的案子,没有证据是林香茗做的,你现在拿出来说,算什,说不过人家就恶心人家?”
姚代鹏搓了搓脑门:“唉,其实说出来也觉得不合适了。”
“哪天叫呼延云来家里坐坐吧,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又和你那有渊源,起敞敞亮亮地喝顿酒、吃顿饭,就没事啦。”老婆看了看笔记本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对对对,得赶紧睡,明早还得起床到医院挂号去呢,上次晚去了十分钟,就没挂上专家号。”姚代鹏说。
夫妻俩熄了灯,躺在卧室的床上,姚代鹏用手轻轻抚摩着老婆隆起的小腹:“儿子今天乖不?”
“儿子,儿子,你怎就知道定是儿子?”老婆嗔怪道,“你闺女今天挺乖的,就是刚才听你说案子,不知咋的,踢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