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柱忍不住
“那你昨天晚上给老段送的啥?”
“就是……一兜子水果,葡萄,甜瓜啥的。”巩柱说,言辞间的犹豫好像米饭里的砂子,虽然小却格外硌牙。
“你什么时候和老段攀起交情来的?”
巩柱说:“他出狱后四处找活儿干,有一次碰上了我,聊了聊,这么就熟悉起来了,还去他家里坐了坐,昨天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让我晚上去他家喝酒聊天,我就去了,上人家家里,总不能空手去吧,所以买点儿水果带给他。”
夏祝辉一听,倒也觉得合理。
提问,把巩柱“锁定”在了面前。
“他就是你看过的材料里提到过的,那个在做口供时前后差别很大的保安。”夏祝辉低声告诉呼延云。
原来如此!呼延云想起来了,没错,张昊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曾经和他说起过,事件发生的那天傍晚,段新迎找不到女儿,要去红都郡寻找时,守门的保安说见过段明媚走进小区,那个保安的名字就叫巩柱,而且在段明媚死后,他作为证人,接受了警方的两次调查,第一次是在案发当晚,他直言不讳,坦荡磊落,而在第二次调查时,仅仅过了一天,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呼延云看了夏祝辉一眼,目光里包含着“我可以向他提问么”的意思,夏祝辉轻轻地点了点头。
“过去的三年,看来你过得并不舒坦,一直有个化不开的结,对么?一直觉得自己对段新迎有愧,对么?”呼延云换了个角度向巩柱发难,“我看过警方在事件发生后对你调查做的笔录,我能感觉出,你有一些东西,想说却没说出来,或者这么说更准确——由于于家的阻挠或收买,经过一个晚上,你把本来想告诉警方的东西生生地咽回了肚子,我说的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把东西刚给他,就走了呢?”呼延云问。
巩柱说:“他……他说最近惹了点儿麻烦,被人盯上了,所以让我离开,改天再约着聊天,我有点害怕,就和他告别了。”
“段新迎他老爸的腿脚,好些了么?”夏祝辉问。
巩柱摇了摇头:“老爷子恐怕也没几天了……”
“怎么会呢?我就知道是糖尿病足截肢了啊。”夏祝辉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巩柱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柱子!”夏祝辉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巩柱还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张皇失措地瞪着夏祝辉。
“这位呼延云,是咱们国内有名的推理者,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夏祝辉介绍道,“他正在重新调查三年前段新迎的女儿死亡事件,你如果知道什么一定要跟他讲。”
巩柱笑了一笑,笑得很勉强:“夏哥,三年前,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确实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