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特殊身份和他超强反侦查、反审讯能力,使得这起案子调查起来格外艰苦。警方始终未能取得嫌疑人口供,有些案情症结不明,比如孙宝宝生前怎和许卫东进行联络、命案现场为什会出现染血赤足足印,警方仅以合理想象进行解释,却缺乏翔实证据。
当然,警方工作绝非浮皮潦草、敷衍事,而是认真、细致、全面,证据链条相对完整,完全能够证实许卫东就是亲手杀害孙宝宝凶手,有信心把这起案子办成铁案。没有料到是强鹏和许卫东联手设计这样个圈套让们钻——不,相信这是许卫东个人阴谋,强鹏只是他打手、帮凶。许卫东早就有杀害孙宝宝企图,从年前开始就着手筹划这阴谋细节,从点到面,无遗漏,不愧是曾经名震全省刑总副大队长。
至于他所谓异睡症,鬼才信。
可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法庭上捣鬼。
检察院公诉人提出反对意见:“被告在案发当晚独自驾驶车辆从家中赶往千岛湖度假区,往返花费将近两个小时,到达目地后与被害人进行联络、入室、杀人,事后又取走凶器,擦洗车辆,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又周到细致,并不是梦游患者所能完成。所以公诉方认为,被告在实施犯罪过程中神志清醒,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是故意杀人。”
公诉人这段陈述,也是内心分析:许卫东犯下这起命案显然是经过精心筹划,现场遗留线索非常少,而根据案例记载,梦游症患者作案现场往往是片狼藉,留下大量线索。
可是强鹏显然对公诉人意见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当事人从警四十年,有非常丰富刑侦经验,异睡症患者在梦中行为虽然是无意识,却是过往生活经验累积和反应。可以说,当事人身体里流淌着刑警血液,侦查与反侦查已成为他生命部分。他在梦中所作所为受到潜意识支配,也就不难解释。所以,他带走凶器、擦洗车辆行为,不仅不是漏洞,反而是他患有异睡症证明。”
“除此之外,”强鹏忽然提高声音,“当事人在这起案件中留在现场证据,可以说破绽百出,不要说他是个经验丰富退役警察,就算是个稍有经验累犯,也决不会愚蠢到把赤足血脚印留在现场。请法官注意这样个细节,当事人是光着脚走出家门、开车、停车,然后光着脚踩在千岛湖度假区砂石路上,走到农家院门前,又光脚入室,在无意识情况下伤人后又光脚踩在血泊中,在室内地面上留下串血脚印,然后又光着脚回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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