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所描述许卫东梦游经历,几乎
把血迹留在自己车里。这无疑是个异睡症患者梦游画面,也只有异睡症患者能做出这样荒诞行为。”
强鹏这番话让心里片冰凉。曾翻来覆去考虑几百遍血脚印谜题,伏笔竟然埋在这里,许卫东为杀害孙宝宝,准备工作竟然做整整年。
强鹏接下来说话语气愈发自信,充满理直气壮正义感:“请法庭考虑,除去破绽明显血脚印外,当事人所谓毁灭证据做法也相当拙劣,他没有把伤人刀具丢弃,而是在擦干血迹后放回到自家厨房,汽车里血迹也仅用湿抹布擦掉而已,作为名有四十年公安经验高级警官,怎可能犯下这样拙劣错误?他本该有千种更好办法来掩饰所谓犯罪痕迹。这种不合常理情况只有个理由能够解释,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人!”
法庭旁听席上片哗然。
何淑贤气得脸色苍白,双唇颤抖,遥指着强鹏鼻子呵斥:“你撒谎,许卫东根本没有梦游症,和他在起生活三十几年,从没见他梦游过。”
强鹏并不着恼,微微笑说:“你虽然和他共同生活三十几年,却已经分居三年,而他罹患异睡症是近年多来事情,是由于从热爱工作岗位上退下来而造成重大心理障碍。”他向审判席方向举起右手,“申请传辩护方证人上庭。”张羽应允。
辩护方证人是许卫东保姆兰兰,安徽人,今年才满二十岁。她低垂着头站在证人席上,双手会儿放在栏杆上,会儿玩弄衣角,很惶恐样子。强鹏开门见山地进入质询程序:“你和你雇主许卫东在同套居室里生活多久?”
“两年多。”兰兰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强鹏鼓励她说:“请证人提高声音。你在照顾许卫东期间,有没有见到过他梦游?”
“有过,”兰兰说话时候,脸上掠过惊恐表情,“见到过三次,有次是后半夜两点多钟时候,他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跟他说话他也不应声,后来还打开门走到外面去,脚踩在石子上也不觉得痛;还有次他睡下不到个小时就爬起来,光着脚走到车库里,自己发动车子,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三个多小时后才回来,第二天醒来后他点也不记得夜里事,还跟说不知道为什车子油箱里油少许多;第三次最可怕,在夜里被惊醒后,看见他坐在床头,手里拿着厨房剁骨刀,嘴里念叨着什,像是随时要砍到身上。很害怕,就跑到外面去,他并没有追出来,在床边坐个多小时,又把刀放回厨房,回他自己房间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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