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公主的家奴还以为是他们虐待拷打死了唐姑果。
梁艾从怀中取出针袋,拈出根银针,探入伤口,深达四寸。他略思忖便道:“凶器应该是柄锋利的匕首,宽不过寸,径长不会超过七寸。”
缠子道:“这样尺寸的匕首很少见。既然验得伤口只有四寸深,梁医师如何能肯定匕首的刃长不会超过七寸?”
梁艾道:“你看死者伤口,皮肉平滑,没有任何翻卷。实话告诉各位,擅治外伤,生平见过的伤者无数,但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整齐的伤口,如缝如隙,可见凶器锋锐异常。通常来说,刀刃长超过尺的话,算上刀柄怎也会超过尺五,握刀在手,势必先回肘才能刺出,臂力加上腕力,又是如此罕见的神兵利器,必然要将死者身体刺穿。既然死者腹部并无伤口,可见凶器是柄极精巧的短匕,挺手就能刺出,刃身加上刀柄不会超过尺,刀柄至少要有三寸,那刃身就只有七寸了。”
孟说闻言很是佩服,道:“梁医师当真是好眼力。”
梁艾笑道:“还可以告诉宫正君,凶手个子不高,武艺也不算强,应该连宫正君手下最普通的卫士也及不上。但这人定是个老手,下手非但在要害之处,而且分寸拿捏得极好,刚好致命,不露痕迹,非冷静缜密之人不能做到。他手里能有如此锋利的匕首,也绝不会是普通人了。”
孟说心道:“当晚到十里铺客栈见唐姑果,交谈后立即进宫禀报大王,随即出宫去客栈逮他,前后不过个多时辰。本来以为他已经逃走,谁知道却被公主派人绑去。唐姑果的下落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谁也想不到名墨者会住在郢都最昂贵的客栈中。公主是在禀报大王时留了心,倒也不足为奇。但这凶手居然能跟踪到公主家奴的外宅,在那些家奴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杀人,当真可惊可怖。梁艾只知道凶手心思缜密,却不知道他能杀人于无形之间,能做到这点的,只怕当世也没有几人。能请得动如此高手,大概也只有本国中的显贵了。”念及此,不由得又开始怀疑太子方。
唐姑果的价值虽然有限,但却处于相当微妙的位置,因为他的口供能够确认刺客行刺对象是大王和华容夫人中的某个。江芈公主派人拷打唐姑果,无非是想知道真相——如果刺客行刺的对象的确是楚威王,那公主会迁怒是他那扑导致华容夫人被射死,也许会就此杀了他。但就算公主不杀他,如果确认是因为他的缘故导致华容夫人被杀,他也样会被极刑处死,因为国君夫人神圣不可侵犯;如果刺客行刺的对象是华容夫人,唐姑果的口供将对太子槐方十分不利,公主定会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