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什?”
朱龙看着昏迷不醒秋姜,严肃道:“她毕竟是如意门人,毫无节操,狡诈多变。”
颐非便轻笑起来:“知道小狐狸向多疑,从不轻易信任别人。但他信,便如此刻信她。你若真要防着她,不如也防备防备。”
朱龙皱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颐非微笑地回视着他,须臾不让。
他平生见过妙人无数,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是凡尘俗物,唯独此人超凡脱俗,像个谪仙。
颐非将目光转向榻上秋姜,梦境中那种焦虑紧迫感觉似还残留在心间,烛影摇曳,令得秋姜脸看上去很不真实。
她……到底是谁?
“她伤如何?”
“还好。”
是,无论他怎喊,秋姜全都没有反应,再然后,她就彻底消失在风雪中。
雪水从鞋底直渗进来,濡湿他脚,寒气个劲地往上爬,像藤蔓般将他裹层又层。
他忽然意识到——他不知道她是谁。
颐非下子睁开眼睛,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醒?”个声音在身侧悠悠响起,颐非扭头,就看见桔黄色烛火上,双手正在烤针。
两人间气氛有点绷,江晚衣揉揉眉心道:“先去抓药。”说完转身就走,半点不肯多待。
朱龙低叹道:“临行前相爷曾有交代,秋姜若直失忆,便算。旦恢复记忆……”
“如何?”颐非心中微沉。
“看紧
“还好是多好?”
“伤势虽重,但她底子好,又意志坚定。静心休养半年便能康复。”江晚衣说着收起银针,起身净手。
旁朱龙看着颐非:“们没有半年可以耽误。”距离九月初九只剩下半个月。
颐非注视着烛光下秋姜,沉吟片刻道:“那就让她在此养病,们自己去芦湾。”
“能放心?”朱龙有些怀疑,“之前她失去记忆,也就罢。而今,你说她已恢复记忆,就不该让她离开视线……”
银针细长,那双手白净灵巧骨节分明。
颐非不由得笑,熟稔地招呼道:“又见面啦。”
这个正在秋姜榻旁为她针灸人,正是东璧侯江晚衣。去年他曾作为璧国使臣来为父王贺寿,结果颐殊贪他秀雅,半夜找他私会,被他断然拒绝。颐殊大怒,反诬陷他跟父王宠妃罗紫有染,闹出场不小动静。不知是不是那次程国之行让他非常抵触,他回璧国不久就辞官致仕远离朝堂,继续游走四方看病救人。
颐非去年见他,便觉此人像棉花,温吞柔软,洁白无瑕。看似可以随意捏搓,但不改其质。
此刻再见,他虽憔悴许多,面含风霜,但神色坚定,就像棉花被揉成小球,有密实轮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