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种约定俗成安静没有持续到晚饭结束——何彬出去接个电话,又很快面色不善地回来,交代他吃完按时睡觉,便离开。
现在只剩下女主持人念播音稿声音,说到起家,bao事件,经过多方调解夫妇二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甚至有孩子。
他放下碗筷,抽出张纸擦擦嘴,抬头看那则新闻,面无表情,眼神冷淡。
像在看什荒唐夸饰讽刺剧。
不知过多久,等到这则新闻放完,画面切进广告时间,他才动动挺直肩膀,从校服口袋里摸出烟盒,点根烟,面色平静地按进排骨汤里。
,他母亲怎不在。
“回娘家小住,”何彬不紧不慢地翻页报纸,“这周你大概见不到她。”
娘家。何弈点点头,在心里重复遍这两个字,平静地想,她娘家早就不要她。
“你先回房间吧,”何彬似乎不欲多言,“按时吃饭。”
八点整吃晚饭,今天他母亲不在,饭就是保姆来做。
火星子刺啦声翻出白烟,然后熄灭。
荒谬孤寂无声而来,从这所房子每个角落涌出,像经久蒙尘那样,无可逃避地裹住他。
他突然很想见迟扬。
抱下,或者只是说几句话——如果他说睡不着,心情不好,迟扬定会留下来陪他。
他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翻到联系人里迟扬那栏,点开。
荤素搭配,营养丰富,他两个月前大概吃过同样菜式和杂粮饭,连排骨汤里白萝卜和莲藕都没有变化。
餐桌上向来没有人说话,何彬保持着老辈海归知识分子习惯,吃饭时候要放晚间新闻,于是时间只剩下女主持人波澜不惊播音腔,还有餐具碰撞发出轻微响声。
他隔周回来次,时间他父母都清楚,于情于理,他母亲都不该挑这个周末“回娘家”。
何弈垂下视线,慢条斯理地喝口汤,将不自觉延伸思绪截在半空,不再细想。
他应该就这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喝杯热牛奶,回房间学习,睡前看个小时原文书,然后在十点半准时关灯睡觉。什也不多想,什也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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